皇后心想,若将俪贵妃接过来,期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皇后肯定脱不了干系。
就算是她真的有心想对俪贵妃做点什么,都不好下手。
这块烫手山芋,不能落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皇后露出苦笑,一旁的双佩接到眼神,上前一步给金嬷嬷说:
“金嬷嬷,论起来皇后娘娘是该为嫔妃主持公道,以自身权利护佑嫔妃与子嗣安危的。”
“可我家皇后娘娘前几天才头疼的喊了太医,连续好几天都用汤药吊着精神,若俪贵妃过来娘娘怕是会无暇顾及呢。”
皇后适时发出一声哀叹:“这人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输,年轻的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随便贴个膏药睡一晚就能扛过去。”
“现在就非得喊太医过来开汤药,穴位运针才能好一些,这不太医开了半个月疗程的汤药呢,说是这期间得静养,不得太过费心伤神。”
“说到这个前几天本宫喊太医时好像惊动了皇上,劳烦皇上半夜从俪贵妃那里出来看望本宫,俪贵妃不会介意罢。”
俪贵妃肯定只能摇头:“不介意,皇后娘娘的凤体重要。”
她嗔怪地朝金嬷嬷瞪了一眼,向皇后微欠身致歉,“妾身这奴婢不懂规矩,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冒犯了皇后,请娘娘责罚。”
“这……”皇后准备摆手彰显自己的大度。
淑贵妃笑笑:“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保障妃子及子嗣安全是身为皇后的责任。”
皇后眼皮跳了一下,声调微尖:“淑贵妃的意思是说,纤俪宫里有人倒头油是本宫管理六宫失职?”
“本宫身子不适不能照看俪贵妃是本宫失责?”
“我可没有这样说。”淑贵妃轻抿唇,眉梢高高挑起,“我只是贵妃,怎能轻易置喙皇后娘娘您呢。”
皇后幽幽看了淑贵妃一眼。
当年尚在东宫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与还是太子侧妃的淑贵妃就不对付。
淑贵妃向来会阴阳怪气的激怒她,偏偏那个时候年轻,她每次都能被激怒到动怒咆哮,当场与淑贵妃发难。
可现在她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再像那般嘴皮子上耍威风可不行。
皇后垂下眼皮揉了揉额头道:“既然本宫身子不适,这几日便暂由淑贵妃你帮忙协助管理六宫罢。”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是贵妃,帮忙照看有孕妃子不单单是本宫这个皇后的责任,你也有的。”
“淑贵妃这般不愿失责就把俪贵妃接到自己身边照看去罢。”
“本宫相信,俪贵妃也非常愿意让你照顾的。”
皇后平静地看向淑贵妃补充:“淑贵妃千万别推脱不会,之前本宫禁足你与娴贵妃共同打理后宫时,本宫瞧着就做的好得很。”
“这次有了之前的经验想必会更加得心应手。”
说完她扶着额头轻声哼了起来,双佩忙上前搀扶住她往寝殿走。
“两位娘娘对不住,皇后娘娘这头疼又犯了得赶紧找太医,着实不能再耽误了。”
双佩扔下这句话后,快速带着皇后和一干宫人离开了正厅。
厅内只剩下淑贵妃和俪贵妃两人及双方亲信。
俪贵妃和金嬷嬷两人把期盼的目光投向淑贵妃。
淑贵妃无奈扶额:“看来你得让本宫照看着你了是么。”
“淑贵妃姐姐,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只求不再有类似头油这样的事发生就成。”俪贵妃做足了低姿态。
“行吧,今晚你就搬到延禧宫去罢,刚好有个偏殿在空着。”淑贵妃说着叹着气像是很无奈地起身回去了。
俪贵妃如愿以偿测试出了淑贵妃的可靠与皇后对自己的戒备,当晚便带着人搬去了延禧宫。
她住进去后,滋补身子的补品源源不断地送进去,安胎药每日都是热乎的,冯女医每天都会过来请平安脉。
看上去淑贵妃对她关怀备至,在她身上费尽了心思。
一来是为了做出姿态讨好东武侯,加深齐王与东武侯之间的联系;
另一方面,她也不敢让俪贵妃在延禧宫里出任何差错,以免牵连到自己。
童嬷嬷瞅着这般光景颇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