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同学已经站起来了,脸上依旧微笑,僵硬且诡异。她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紧张得动都动不了。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手,手上全是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掉。我想起了小时侯听到的那个可怕的诅咒,据说手上带血的鬼是厉鬼的化身,要是被这样的鬼索命的话,灰飞湮灭不说,家人也是会代代遭殃的。
门忽然&ldo;砰&rdo;一声被踢开,周围的冷气一下就被抽走了,我象是遇到大救星似的看着门口‐‐是尹灼华!同时我&ldo;啊&rdo;了一声,少数民族同学的手已经快掐到我的脖子了!
此时,尹灼华猛然向前用后背挡在了我的前面,只听见一阵猛烈的击打声,每打一下他的身体就要抽搐一下!片刻之后我抬头看他的脸已是满头大汗,表情相当痛苦,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一会儿少数民族同学就轰然倒地,但尹灼华依然保持着那种保护着我的姿势,一动不动。
&ldo;你怎么了?&rdo;我想去看他的后背,但是被他拦住。不经意见我看见了他身后在滴血,再看看少数民族同学的手,血量明显比刚才更多。
少数民族同学把手插进了尹灼华的后背!我不敢想象,要是他没有出现的话,那刚才我已经被这个可怕的动作要了小命了!
杨警官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的情况混乱得让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在他们进来之后几秒钟,尹灼华也因伤势过重而昏倒。
&ldo;她只是中邪了!&rdo;我气喘吁吁的对杨警官说。
他没有多问,默默点头。可能最近见到太多离奇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便觉得很怪,也不至于象以前那样激动兴奋。他叫来医生抬走了昏迷的少数民族同学和尹灼华,这时搬运尸体的护工竟然也很轻松的将白如抬了起来,而就在抬起的同时有个护工低声惊呼着:&ldo;咿!尸体下原来压着个小玩意儿!&rdo;
我闻声走过去看,竟是一朵泛着微微的青色光泽的石莲花!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白如的苦心,并且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少数民族同学曾经说过我们已经从局外人变成了局内人,她还说白如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帮助我们,那么地上的那朵微微冒出头的莲花又是在说明什么呢?我仔细回忆起白如死后我遇到的一些事情,从一开始她的无处不在,到半夜办公室与她的相遇,到学校里她用头发缠住王曼通和曾杰,再到现在她用自己已经腐烂的尸体压住那这第六朵莲花‐‐我直觉她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对我们的预警,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刚刚死去时不肯离开的那种担忧与无奈和她刚才被搬离时的痛苦与不甘‐‐我恍然大悟,她真的是在用尽全力的帮助我们,帮助我们不再步她的后尘同时阻止我们继续找莲花,可是我们都没有感觉到,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要不是今天看到白如的尸体,我相信我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她的苦心!
可是,莲花,第六朵莲花已经现世,离三个月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到底诅咒是真是假,我们是该继续还是该停止?如果找下去我们会遇到些什么?如果不找的话,我们该如何面对镇上人们的咒骂和指责?
我愣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孤独无比。
第十五章逃不掉的命运我从杨警官手里拿回了白石,可是面对着昏迷的少数民族同学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杨警官一直陪在我身边,满脸疑惑。也许在他看来,象少数民族同学这样的人物是不应该有中邪一类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
&ldo;她这样还要多久才能醒啊?&rdo;杨警官问。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我现在比谁都希望她马上醒过来,毕竟她是我的朋友,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守在病床前一言不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ldo;丫头!&rdo;是个好熟悉的声音。
我兴奋的回头看,瑞叔正拄着拐杖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ldo;瑞叔!&rdo;我喊了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杨警官见到瑞叔来了,也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一旁。我呆站着,手捧白石,乞求的看着他。瑞叔的脸色很难看,我觉得他比前段时间老了好大一截,连拄着拐杖的手都不停的发抖。
&ldo;我朋友她……&rdo;我带着哭腔指着昏迷的少数民族同学。
瑞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又抓起她的右手往虎口狠狠掐了下去,然后询问了我一些少数民族同学的具体情况。
&ldo;白石?&rdo;瑞叔问我:&ldo;她是羌族人?&rdo;
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曾经听少数民族同学说过她是&ldo;巴族&rdo;人,当时我们还开她的玩笑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因为中国56个少数民族中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个什么&ldo;巴族&rdo;。
&ldo;应该不是吧。&rdo;我回答:&ldo;白石是一个灵媒给她的,她说那个灵媒才是羌族人!她……大概是巴族人!&rdo;话还没说完我就后悔了,心说哪里有什么巴族啊,瑞叔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然后笑话我。
&ldo;白石是羌人崇拜的东西。&rdo;瑞叔喃喃道:&ldo;这妮子?&rdo;说着,他就俯身下去看少数民族同学的眼睛。瑞叔这个动作让我觉得非常吃惊,因为以前念书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去看少数民族同学的眼睛‐‐她的眼睛可是红褐色的!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那双眼睛在灯光下泛出的晶莹的光真是太好看了!我直盯着瑞叔,心中既担心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