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一下就红了,道:&ldo;什么小尹小尹的!只是同住的室友而已……&rdo;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根子都红了。
&ldo;你说你说,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找齐莲花影荷就会出来!&rdo;杨警官似乎很着急。
&ldo;看表面的一些情况,应该是的!&rdo;少数民族同学道:&ldo;最后一朵莲花放在影荷衣冠冢的棺椁前,人们又把棺椁给打开了,这无疑是一种暗示。加之画又消失了,我记得瓶子说过,以前只要找到一朵花,画中人的神态就会有相应的变化……我觉得我们肯定找不到画了,即便找到,也只能是一张白纸!&rdo;
&ldo;白纸!?&rdo;我背后一阵发凉。
&ldo;是的,白纸!找到七朵莲花,就等于揭开了封印,封印揭开,她就该出来了!&rdo;
&ldo;她的魂魄被压制在画里了?!这怎么可能!人像是忆仁画的,忆仁会对她这样残忍吗?&rdo;我问。
&ldo;不是忆仁残忍,是那些利用忆仁的画克制影荷的人残忍。你们想想,用最爱的人留给自己的定情物作为锁住自己怨念的牢笼,谁能拒绝?谁又舍得拒绝?&rdo;
&ldo;影荷真的被锁在画里?&rdo;我问。
&ldo;你想想你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画轴会渗水,为什么画中人的表情会起变化?&rdo;
依此看来,少数民族同学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ldo;可是为什么是莲花?而且是七朵?&rdo;我又问。
&ldo;因为佛教有步步生莲的传说啊,&rdo;少数民族同学道:&ldo;释迦牟尼在兰毗尼园&rso;生已,无人扶持,即行四方,面各七步,步步举足,出大莲花&lso;,可见当时埋莲花的人对影荷的怨灵是十分恐惧的,不然不会用喻&rso;佛性&lso;的莲来克制影荷;另外,莲的&rso;净&lso;最为世人所称道,所以我还猜测,影荷一定是做了什么旁人认为&rso;不净&lso;的事才遭受的迫害。&rdo;
&ldo;还有一点我不明白!&rdo;我说:&ldo;既然莲花封印被破,但水池中的&rso;卍&lso;字还在啊!那么就是说影荷还不可能完全逃逸,她是有所顾及的,可是为什么画会不见了呢?&rdo;
少数民族同学开始面有难色,这是她毫无自信的一种常规表现。
&ldo;我不知道!&rdo;她说:&ldo;我总觉得有些事情是相关联的,但是我又不敢肯定!还有很多事实不为我们所掌握,是未知的!&rdo;
&ldo;什么相关联?什么未知?&rdo;杨警官问。
&ldo;影荷的名字,她为什么叫影荷?她的名字让我想起杜公瞻的诗。另外,我觉得你的小尹向大家隐瞒了很多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全是问题的关键所在!&rdo;
尹灼华,真的向大家隐瞒了很多事情吗?我又一次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能自拔。但很快,杨警官的提问就打断了我的思考,他说:&ldo;你想起谁的诗?是什么诗?是不是你刚才念叨的那几句?&rdo;
少数民族同学先看了一眼杨警官,然后独自吟道:&ldo;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rdo;念完后,她则微笑的看着我们,似乎是在征求意见一般。
我和杨警官都皱着眉,不知道该如何去评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开始责怪自己当初选修古诗词的时候总是打虎眼以至于现在而今书到用时方恨少。善解人意的少数民族同学见状又念了一遍。
&ldo;里面有个灼字啊!&rdo;杨警官首先喝道:&ldo;尹灼华的灼!&rdo;
是啊,诗歌的一开头就是一个&ldo;灼&rdo;字,我心道,不过单单凭借一首毫无根据可言的诗歌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真的可以由此判定尹灼华知道某些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的真相吗?
&ldo;你们再仔细想想诗歌的内容!&rdo;少数民族同学说。
我和杨警官都沉默了,我好似记起之前少数民族同学一直在反复念叨的内容,好像是&ldo;双影共分红……况复两心同&rdo;是颔联和尾联的最后一句啊!我正想问是不是这两句有问题,杨警官却先我一步说:&ldo;我知道了!在最开始的那几句中,有影荷的名字,影荷的名字!&rdo;他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努力记忆,然后一字一句的说:&ldo;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里面有&rso;影荷&lso;二字!&rdo;
少数民族同学没发表意见,只是说:&ldo;大概这首杜公瞻的诗就是影荷名字的来历!但我感兴趣的不在于此。你们再仔细想想诗里的内容,我觉得大有文章!&rdo;
我和杨警官正准备再次重组信息进行第二次的推测,没想到欧翔雨却从祠堂大门里走了出来,一看我们站在门边聊天,不由得有些惊讶,说:&ldo;晓瓶你不是去买补血的东西吗?怎么还在这里聊天啊!&rdo;
是啊,聊着聊着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我有些尴尬和惭愧得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喃喃道:&ldo;马上马上!我们的东西刚才掉了,才找到呢!&rdo;说着就把自己兜里的发夹拿出来晃了晃。
&ldo;那你们快去快回吧,我看灼华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rdo;欧翔雨说着眼睛又有些泛红:&ldo;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送回医院去。祠堂最好不要住人了!&rdo;
我看着欧翔雨颓废无奈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知道他心里那一部分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被唤起,当有一天,他记起了全部的事情,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还会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喜欢和人抬杠的欧翔雨吗?或是,会成为完整的忆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