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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夜幕笼罩,暴雨倾盆。
慕婉妍出了军营,便在山雾中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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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大夫也慢悠悠地向帝修炎的营帐走去。
他由于高兴,今天吃了些酒,所以才会姗姗来迟。
嘴里哼着小曲,心想这下好了,他再也不用为王爷的胃病犯愁了。
皖晏真是立了大功,以身试毒,何其大无畏,对王爷是何等的忠心。
“老夫过会儿一定要在王爷面前好好夸夸皖晏,让王爷对皖晏重重赏赐一番。”
秦大夫如是想着,然后兴冲冲地进了营帐。
“嗯?王爷,皖晏那小子人呢?”
见只有帝修炎一个人负手立在营帐中,秦大夫不由疑惑地问:“他不是说要端补汤给您喝吗?怎么不见他人?”
秦大夫不提还好,一提帝修炎便怒火中烧。
他手指被自己攥得发白,冷哼道:“皖晏?哼。”
“他刚刚想谋害本王,本王已经将他赶出军营。”
说话的时候听起来还是云淡风轻,天知道他的手指已经微微颤抖。
对皖晏的背叛,帝修炎现在还接受不了。
‘他’居然还跟他说,对他没有半分情义,无情无义、没有良心的人,他帝修炎当真是看错人了。
而秦大夫这边,一听皖晏被赶走,心中一惊,顿时酒也清醒了大半。
“皖晏害您?”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帝修炎跟前,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皖晏一直跟我讲,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您,又怎么可能谋害王爷呢?”
“王爷定是弄错了!”
帝修炎:“秦伯,您别着急,知人知面不知心。起初本王也是不相信的。”
因为秦大夫是从小看着帝修炎长大的,平时还负责照顾他的身体饮食调理。
因此他俩的关系非常亲近,帝修炎私下里称呼秦大夫为‘秦伯’。
秦大夫摆摆手道:“不可能,我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相信皖晏那小子会害你。”
他急道:“这几天他为了您的胃病废寝忘食,今儿个下着暴雨,但是为了给您捉鱼熬汤,一连下河多少次,摔了多少次,我可都在旁边看着呢。”
“那小子身上摔了都顾不上,只知道为您捉鱼。”
秦大夫想到‘皖晏’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些心疼,“他肩膀还有伤,可是人家半点不顾,一捕到鱼便马不停蹄地为您煎药,今天一整天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帝修炎英俊的眸子不由自主地闪了几下,他指了指桌上的汤碗。
“秦伯,本王没有冤枉他。您来看看他给本王端过来的是什么汤?”
想到皖晏要杀自己,帝修炎又开始不淡定了,重重一拳捶在案几上。
“他分明是想要本王死!”
秦大夫看到桌上的河豚汤,立马反应过来。
他痛心疾首地走到帝修炎面前,“老天爷,王爷您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把皖晏赶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