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什麽?!&rdo;柳言贞在听後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刷白,在她的印象中&ldo;家法&rdo;是一个无比可怕的词语,犹还记得幼时母亲抱著自己在父亲身旁苦苦哀求的样子,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向外间跑去。
&ldo;哎!小姐!等等啊!&rdo;青蕊见状也连忙追了出去。
柳言贞这时也没有了平日大家小姐的端庄样子,在府中奔跑起来,让追在她身後的青蕊已经再也没了力气叫喊,只能在身後紧紧地跟著。
当柳言贞气喘吁吁地快跑到父亲住处时却被府中的老管家给拦在了院门口。
&ldo;小姐!小姐!您不能进去,大将军吩咐了,谁也不准进去!&rdo;老管家对於这位从小看大的小姐只能好言劝道,也摆不出什麽长辈样子。
柳言贞很想越过老管家冲进院中去,但是在看到那紧闭的院门之後却也只有干著急的份,&ldo;到底是怎麽回事?父亲、父亲为什麽又要责罚哥哥?&rdo;
对於柳言贞的问题,老管家无法回答,看到身後跟来的青蕊,狠狠地瞪了一眼,青蕊早已知道说不定自己闯下了什麽祸事,让老管家一眼看过来更是害怕的厉害。
&ldo;小姐,小姐,老奴也不甚清楚,可是若想要这样闯进去,只怕老爷怒意更胜,恐怕会更加牵连到少爷身上。&rdo;老管家此时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甚至还搬出柳言希来让柳言贞打消硬闯进去的念头。
&ldo;可是……&rdo;
&ldo;是呀,小姐,您这个时候闯进去只怕让少爷更加难过,不如先在这里等等吧。&rdo;青蕊也在一旁劝道,生怕柳言贞在冲动之下将事情闹得更大,到时候、到时候恐怕自己也要惨了。
柳言贞知道他们说的有理,虽然著急,但是刚刚那点硬闯进去的心思也被浇灭了,只能在院门外焦急地等待著,同时也在考虑著实在不行到了最後再闯进去吧,哪怕会因此受到父亲的责罚。
&ldo;你再说一遍?&rdo;在书房内的柳大将军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大声吼道。
柳言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好不容易跪直了身子,脑中还在嗡嗡直响,左侧的脸颊在那刚才重重的一巴掌之下已经肿了起来,嘴角处也有了一丝血迹,在痛感逐渐回来时,柳言希仍旧直视著父亲的目光说道:&ldo;孩儿不愿娶亲,还请父亲能够成全。&rdo;
&ldo;不愿?还是不愿?&rdo;柳大将军在强制地压下去那又涌了上来的怒气,握著家法的右手已在微微颤抖,&ldo;你!男子生於世间除了建功立业,便只有传宗接代最为重要!你竟然敢说你不愿!&rdo;
第67章
柳大将军其实今日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本来从独子当时说起亲事的态度,柳大将军已经想到了最糟的结果,认为他哪怕抗拒这门亲事的原因是因为其他女子,哪怕那个女子的身份都已经是最为低贱之人,柳大将军都会允许将人接进府中,并且将来自会保证那名女子一生无忧,可是、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在自己内心深处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竟然会说出、说出……&rdo;
柳言希明知此时不应说些什麽引起柳大将军的怒火,但是他执拗的性子一旦上来,就连暂时缓和的话语也不愿意说出口,直视著父亲再次重复道:&ldo;孩儿不愿娶亲,还望父亲成全,&rdo;看到父亲那又要再次发作的怒火,柳言希一狠心说出了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秘密,&ldo;孩儿所爱之人……乃是男子,所以、所以孩儿无法娶亲。&rdo;
&ldo;你、你说什麽?&rdo;柳大将军仿佛不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握著家法的右手指关节处也已经发白。
柳言希无法预料接下去将会是什麽,仍旧说道:&ldo;孩儿所爱之人乃是男子,所以……&rdo;
&ldo;你、你这个孽障!你说什麽!&rdo;柳大将军的声音仿佛能将整个书房震得嗡嗡直响。
&ldo;孩儿说……&rdo;
&ldo;够了!你是疯了不成!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rdo;
&ldo;孩儿没有疯,孩儿……&rdo;
&ldo;我、我不打死你!&rdo;
&ldo;啪!&rdo;重重的一下家法将柳言希差点打扒在地,肩头马上传来火燎燎的痛,他双手撑在地上任凭那家法如雨点般落在身上,柳言希咬牙苦撑,头顶上传来父亲那越来越显得暴怒的吼声。
&ldo;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rdo;
&ldo;我怎麽会生了你这样一个孽障,你到底还不知不知道什麽是廉耻!&rdo;
&ldo;你、你对得起你去世的母亲吗?啊!&rdo;
柳言希听著那上方的吼声,心中疼痛的厉害,那本来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让他给生生地逼了回去,下唇早已被他咬的血淋淋的,就连身体上的疼痛仿佛也全都集中到了这心口之处,痛得柳言希浑身颤抖起来。
&ldo;你怎麽不死!&rdo;伴随著这句话,让柳言希心中强撑著那口气再也支撑不下去,身子一软整个倒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此时再也不受控制地缓缓流下来……,是呀,自己怎麽不去死呢……
&ldo;不──!&rdo;
耳边传来的尖叫这时对於柳言希来说也不甚清楚,视线也逐渐地模糊起来……
柳言贞没有想到自己在不顾老管家和青蕊的阻拦之下冲进来看到的会是如此景象,兄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父亲则在一旁喘著粗气,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而在父亲的手中握著的家法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著血珠,倒在地上的兄长背上则已是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