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时常醉倒在了酒馆,或是路边。
有时候,周怡宝得打着手电,在路上找,在酒馆找,把刘白带回家。
刘白在不喝酒的时候,是清醒的。他本来就话不多,现在,他说的话,更加的少了,除了和周怡宝讨论一些病理,几乎不再说话。
或者说,他的状态,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
终于,在一天晚上。
刘白醉倒在了路边,再也没有醒来。
全村人急得团团转,到处找刘白。
还是村长,第一个发现了刘白,开着村里唯一一辆拖拉机,将刘白,送到了县里最好的医院去。
刘白在县里的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还活着,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要看他的个人意志。
村民都很淳朴,自发主动的,轮流在医院看护着刘白。
周怡宝呢,成了百草村唯一的大夫,她留在了村里,帮村民们看病。
每到周末,才能坐上村长的拖拉机,去看看师父,和睡梦中的师傅说说话。
周怡宝很感谢村民们对师傅的帮助,然而,她目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师父的医药费。
目前,师父住院的钱,都是全村人捐款捐出来的。
周怡宝万万没想到,就在她发愁师父昂贵的医药费的时候。
居然,有债主舀着欠条,找上门来了。
这个债主不是别人。
竟然是当初的无良院长,连亦琛。
三年了。
自从京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她离开了繁华的大都市,已经三年了。
她不是当初的周怡宝,也不是当年的小医生。
他不是她的院长,也不是她的老板,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她的债主。
连亦琛舀着欠条登门直入。
他手上的欠条,上面清楚明白的写着,甲方连亦琛,乙方刘白,乙方向甲方借款三百万。
周怡宝被这张突如其来的欠条,给弄糊涂了。
连亦琛更是要周怡宝履行抵债的义务。
“抵债的义务?”周怡宝被绕糊涂了。
他又说:“看来你语文不太好,眼神更不好,这儿有一行字。”他伸手,指尖点了点,欠条的右下角。
周怡宝连忙看向他点的地方,用一行小字写着:如乙方无法如期偿还借款,将以爱徒周怡宝作为补偿。
“刘白把你抵押了!”连亦琛低声道。
“他说抵押就抵押了,又没经过我同意!”周怡宝起身,指了门口,道,“连先生,大门开着,请你离开这儿。钱,我现在没有,但是我会想办法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