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婶婶有些气,说话也重。
苏宓回神,看代婶婶有些生气的模样,顿了顿,才犹豫道:&ldo;婶婶,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rdo;当皇贵妃太久,说话的措辞都与村民不一样,苏宓宁肯少言免得叫人生疑。
苏宓是真的生的好,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最出彩的便是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盛满了灵气,现在虽瘦弱,更添了几分弱柳之风。代婶婶原本还要再说,可见她眸色微微祈求。
这嘴是怎么也张不开了。
生的太好了,都不忍心苛责她!
摇头,&ldo;罢了,你这个小丫头性子的执拗我算是领教了,我只盼你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也不念你了,你睡吧,晚饭我来叫你。&rdo;
也不用苏宓用,自顾自的下楼了,一边下楼还一边想,哎,怎么自己就生不出这么水灵的丫头呢?苏家两口子容貌也不出众,怎么苏宓就生的这般好呢,一点都不像农家的姑娘,比县城里的姑娘还好看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新闻,马上给家里打了电话,幸好家人朋友都没有事。我也是四川人,当初512的经历实在太深刻了,现在一提到地震就想到当初。那时我还小,没有午睡,就躺在床上看书,忽然床就剧烈的上下抖动。
那时候从来没经历过地震,根本想不到地震上头,还趴下看床底,又跑窗边看外面,然后才骤然清醒是地震了。
和家人一起跑下去,站在空地仰头看着我们家,就见我们那栋楼左右摇晃。
那时候看新闻就一直哭,连续哭了好多天。没想到这次又是四川,我大四川怎么了,希望天佑四川,不要再有灾难了。
第3章
代婶婶离去后,屋子再次回归了寂静,苏宓站在屋中静静呆了一会,抬脚走到拔步床,弯身,在床沿一个地方轻扣三响,床沿便弹出一个木匣子,苏宓将匣子打开,里面是黄橙橙的金元宝,整整一百两。
这是苏星月给苏宓的,苏父苏母从未动,苏宓也没动过,这黄白之物,是苏星月唯一留给苏宓的东西。
苏宓看着这些金元宝,渐渐红了眼。
是,苏宓从未见过苏星月,但从未忘记过她,因为自己时时都生活在她的照料之下。从懂事起苏父苏母便与苏宓讲了,当年,有一位老人,在他们村住了一年,天天就与人说话与人谈天,大伙都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而一年之后,老人就把自己给了当时成婚三年还没有子女的苏父苏母,那时候,自己才出生三个月。
那个时候前朝已经乱了,娘亲她知道宫中不太平,也知她自己身子不好,刚怀上自己便让人去外面给自己精挑细选好人家,生生住了一年,把苏父苏母的生平调查的仔仔细细,又十分肯定他们是淳朴良善之人,才将自己给了他们。
从未见过面的娘亲,她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过的安康,如果不是苏父苏母意外去世了,自己这一生,大约是平安顺遂到白头的。
这样的苏星月,自己又怎能让别人去打扰她死后的安宁?
苏宓看了许久才郑重的将木匣放了回去。撑着膝盖起身,慢慢走向梳妆台后,那里还挡着一展红木三折的缠枝花纹屏风,别人都以为那后面是苏宓洗漱的地方,其实不是。苏宓缓缓走过后,屏风后面供了一处无名牌位。
这是苏星月的牌位。
苏宓从未见过她,这个牌位却是没有离身。
定定看了一会,缓缓跪在蒲团之上,挺直了背脊。
&ldo;阿娘,我重生,是因为你在冥冥之中保护我吗?&rdo;
眼眶湿润,声音也带了哭腔,脆弱不堪一击。
&ldo;可是我很笨,我回到十年前又能怎样呢?既不会带兵打仗也不会谋略政治,我连给您洗刷冤屈的能力都没有,我活了二十多年,只学会了怎么讨好男人,您让我回来,我能做什么呢?&rdo;
早春微带凉意的春风透过微敞的窗扉吹了进来,牌位前香烟微散,似苏星月在回应苏宓。苏宓眼泪落下,掌心抵地,深深拜了下去,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将她单薄的身子整个包裹在内。
上辈子自己身世被查出来,是因为在外人看来,兰玖对自己宠爱太甚,盛宠七年不衰,甚至一直没有子嗣也不着急,所以这些人才急了,将自己什么事都查的清清楚楚。
那今生呢?
苏宓响起了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他生的太高大了,每每见他都是仰望,一个微厉的眼神便能叫自己惊惧不已。苏宓实在太怕他了,想起初进宫没多久时,马场一匹烈马突然发狂了,他一拳就把马给打死了!
苏宓永远记得那匹马飞到半空然后重重落下,抽搐几下便再没声息的模样!
&ldo;阿娘,我很笨,不知道怎么帮您洗刷冤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别人去打扰您的安宁。您放心,这一世,我会好好的避开他们,这样,身世就不会被旁人知道了。&rdo;
&ldo;我会好好过日子,您放心。&rdo;
……
脑子很乱,但却没有丝毫睡意,想了想便坐到了窗边。窗下苏父砌了一个小炕,炕上摆了一个平头小案,小案用云木所制,这木头并不珍贵,难得是有些云木木香清幽,特别是雨天,木香萦绕鼻尖,既安神又好闻。
苏父偶然得了一小块,便为苏宓做了这个小案,特特放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