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十六了,正是议亲的年纪,这个点把她送庵子去?
纪玉蝉做了什么?
大夫人丝毫不提纪玉蝉做了什么,只拉着苏宓的手恳求。
&ldo;好姑娘,你去和老夫人说一说罢,玉蝉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花一般的女儿,怎能去庵子呢,叫外人知道了如何想?好姑娘,你去和老夫人说一说罢!&rdo;
苏宓来纪家半月有余了,虽得老夫人疼爱,但性子绵软,一丝骄纵也无,看着就是个软和人。大夫人料定苏宓心软,只百般恳求,也笃定了苏宓定会答应的。
谁知苏宓渐渐挣开了大夫人的手,大夫人一怔,残泪还挂在眼角,呆呆地看着苏宓。苏宓面色温婉,很平静,半丝为难都无,柔柔道:&ldo;大夫人找错人了,我乃客居之人,如何插手府上家事?&rdo;
就算没有纪宁的提醒,就算不知道纪玉蝉是坏人,苏宓也不会应下这个事情。
虽和老夫人相处很短,但她对自己这个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都这样爱护,对亲孙女纪玉蝉反而不爱护了?到底是有原因的。再有,玉影不知事情始末,她第一个反应是去找嫂嫂,而不是问大夫人这个母亲。
也是有原因的。
大夫人是真的没想过软和人苏宓会拒绝,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只怔怔看着苏宓,苏宓也不再多言,福了一礼,转身钻进花径深处了。
纪府气氛微沉,苏宓也有些静不下心来,一边好奇纪玉蝉到底做了什么,一边又想着兰玖刚才那话是开玩笑还是今晚真的会来,越来越乱,将手记妥帖收回箱子,开始画画。
入画便能静心。
苏宓一旦开始作画就心无旁骛忘却时间,夏荷站在廊下看了一眼西坠的金乌,轻声喊道:&ldo;春兰,该叫姑娘停笔了,一会主院那边要传饭了。&rdo;春兰应声,轻声上前,并不看苏宓桌上的东西,只垂眼轻唤,&ldo;姑娘,姑娘。&rdo;
&ldo;唔。&rdo;
苏宓回神,应了一声。
春兰道:&ldo;该收拾了,一会子那边要传晚饭了。&rdo;
&ldo;知道了。&rdo;苏宓应了,起身,却看到自己画作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响起了白日纪宁说的话,你吃醋了。
白纸上赫然是玄衣的兰玖和红衣的江璃梦,江璃梦正拽着兰玖的衣角。
纪宁说对了,自己是在吃醋?苏宓有些懵,自己确实和兰玖不清不楚,可自己不过是他后宫里的女人之一,皇贵妃再贵也是妾不是妻,自己怎么会吃醋呢?自己有什么立场去吃醋呢?为什么,白日的自己,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苏宓有些懵,无神的用完了晚饭,又飘回了自己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