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许是几日滴水未进,他的声音有些干哑,但他此时想只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
“惜月!”老顽童从黑暗的角落里闪了出来,“皇上是深思熟虑过的,如今还未知轩辕王拐走殿下是何意,如今除了偷偷派人出去寻,绝对不能轻易妄动的,免得到时导致两方关系正式破裂,那么开战就无法避免了。”
听罢惜月欲言又止,便放下茶点退了出去。老顽童见上位者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叹息一声劝慰道,“皇上,您已经三日未有进食,望您定要保住龙体啊。”
良久,东方睿唇角扯出一个无力地的笑,低喃着,“朕以为,坐到这个位置便能护他的……”
“皇上又何须自责,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奔了进来报道,“皇上,太子殿下回来了,是轩辕王的手下护送回来的!”
“莲儿!”东方睿一听猛地站起来,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才慢慢地走了出去。老顽童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摇了摇头。
“太子哥哥,呜呜,你被抓走,师父也偷偷去找你,人家也想去,但父皇不让。”
奔入太子哥哥怀里的东方齐哭诉着,看他一脸泪水,应该是担心坏了,严木还蛮感动的,抹掉他的眼泪,安慰道,“好了,既然太子哥哥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哭了。”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那个轩辕王有没有为难您。”惜月喜极而泣,恨不得把殿下检查个遍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倒是你那日都吐血了,有没有怎么样?”
“奴婢没事,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不然您也不会这样的苦难。”惜月眨了眨眼睛,泪水继续像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
严木正要劝慰她时,身后那轩辕飞的几个手下突然跪了下来,“拜见陛下。”
“莲儿。”原来东方睿已经走了出来却无视他们,而是看着能平安归来的人。
“皇叔,你不要难为他们,还有这是轩辕王给你的。”严木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递过去,只是却见东方睿并未接过,而是眯眸看着他身后的莫云霄,脸色微变道,“皇叔?”
“嗯,回来便好。”半响,东方睿才伸手把书信接了过来,打开扫了一眼,无非是轩辕飞已经退出与左相的合谋,甚至承诺十年不进犯中原。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王,他日做不到他今时之诺,别怪朕十倍奉还。”
那几名手下互相看了眼,只是抱拳告退便跳上马绝尘而去。
“皇上,为何轻易放走这些靼子,他们不仅利用此次淮南雪灾侵犯我大旬,更拐走我大旬太子,若不诛杀,实在难以泄恨。”一名带头的侍卫却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只觉胸腔的愤怒难平。
东方睿只看了他一眼,眸光锐利如冰刃,侍卫就骇得跪下地来,而东方睿迅速从他腰间拔出剑来,阳光下锋芒如电,剑气一扫破山河的气势,“侵我河山者固然该杀,可逞一时之气的后果,朕的子民谁来保护?唯有忍无可忍之时才能出锋,可懂?”他将剑丢弃在地,一个转身,“明日回宫!”
“是,皇上。”侍卫们单膝跪地大声应道,严木愣愣地看着东方睿,东方齐早窝在他怀里不敢言语。
那一刻,他是第一次真正强烈地感受到东方睿身上的帝王之气,天地间没人比他更适合坐在那个高处不胜寒又寂寞的位置上。
毕竟宫中有更多的事情处理,本来已经耽搁了三日,隔日天一亮就立刻动身回宫。
而想不到云龙村的村民都自发而来相送,他们本就一直担心太子殿下被那番王掳走,看他回来都不由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希望将来还有机会与相见。”张书生今日一袭青衣,却没有之前那般消瘦,眉宇间也多了一份生气。
“有缘千自会再见,保重!”
“严木,不是,太子殿下,若我日后到京城谈生意,可否能去宫中拜访你?”江总也上前忐忑地说道。
“自然是能的,江总,此次还多亏有你,谢谢。”严木露出笑意,真心地感谢他。
“能为你效劳,我是死而无憾的。”江总出神地看着他喃喃地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到这美如画中的人。
“哈哈哈,江总,不是我说,我打心底羡慕你有个伶牙俐齿的小厮。”
“太子殿下谬赞了。”江总身后的江小四脸一红,十分不好意思抓抓头。
“呜呜呜,爷爷。”周青青已扑在周伯怀里哭出泪水一般,东方齐也被惜月抱着一直在默默流泪地上了马车。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一旁的村民泪光闪烁,满心的不舍,若不是殿下的雪中送炭,他们只怕都熬不过去。
望着他们,严木抱拳道,“多谢大家都来送我,也多谢这些日子以来有你们度过,不管将来多久,我定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要也要多加保重,告辞!”怕离别伤感太多,严木也没有再说,也直接上了马车里坐下,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发涨。
做了最后的告别,队伍慢慢地前行,村民们竟然各跪到路的两边,口里因为不舍哭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窗帘被风吹开,严木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是千头万绪。东方睿坐在他旁边,“莲儿比朕更深得民心呢。”
“皇叔不必如此,我对江山没有兴趣。”
“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哥哥,我们真要回去了么,呜呜呜。”东方睿扑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