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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王夫人又将宝钗按回了座位上，又低声问她：&ldo;他对你怎样，夜里怎么睡觉？&rdo;

宝钗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ldo;他还是睡在大床上，袭人和麝月在外间陪着。&rdo;

王夫人笑道：&ldo;也好，她们两个我看还老实，比不得以前的那个晴雯，让人可恨。有她们两个陪着我也安心了。成亲半年来只是苦了你了。等这个除夕一过，二十一是你的生日，我还说要不要也摆点酒席，一来为你贺寿，二来也让你们圆房。贵妃的服也满了，你说好不好？&rdo;

宝钗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还想到怎么答话，吞吞吐吐道：&ldo;这些事全赖太太做主，何必又问起我来。&rdo;

王夫人笑道：&ldo;好，就这样办了。我就喜欢你这份庄重。真真的有涵养，你不和人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再耐些时日也就好了。&rdo;

宝钗虽然羞得满脸红晕，神情也淡淡的，仿佛都与她无关。

王夫人又道：&ldo;你去说给你大嫂，去准备点礼。明儿我们娘俩进宫去。&rdo;

宝钗忙问：&ldo;准备礼做什么？&rdo;

&ldo;傻丫头，宫里的各个方面都得去打点。上次让探丫头去传话她倒什么也没说，明天我们去，我倒是看看林丫头过得怎样。&rdo;

宝钗心里有数，说来她也一年没有见林妹妹了。听说她病了，如今到底怎样，她向来爱哭，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光景。王夫人吩咐完后宝钗便回房去了。

才到屋里，只见扔了满地的东西，宝玉直挺挺的躺在榻上，头发乱蓬蓬的。丫鬟们无人敢上前，只有袭人在跟前哭。

宝钗对袭人道：&ldo;你先下去吧，我和他说说。&rdo;

袭人拭拭眼泪只得与众人退下了。

宝钗见宝玉如此也不恼，蹲下身来将地上的东西都一一拣起来。宝玉对于一切置若罔闻，不管屋里人怎样柔情蜜意，他始终无动于衷继续装疯卖傻，不管什么药都治不了。

宝钗将东西收拾整齐后，又去里间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宝玉看去，还是那个守拙的宝姐姐，进了门后除了话少些，和以前一点也没变。

宝钗在榻前的脚凳上坐了下来，望着宝玉说：&ldo;太太说了，明天进宫去看林妹妹，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她的不曾。&rdo;

宝玉就像没听见似的，随即又哈哈大笑几声。宝钗见状觉得鼻子发酸再也忍不住背过身子去抹着眼泪。宝玉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也默默的流着眼泪。心想宝姐姐来了，林妹妹却走了。

他心里的那些话怎么好开口了，如今再也见不了面，就这样悬着算什么道理。正是感怀时，有人在摇着他的身子，听见宝钗说道：&ldo;疯也好，傻也好。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躲我。你也不用再装下去，反正我是来错了地方。你的玉没了，难道将你往日的灵性也带走了不成？你也不用这个样子来折磨我，若是能自己做主的话，这个地儿我也就不来了。&rdo;

宝玉心想毕竟是瞒不了她的，如今被宝钗看穿。宝玉也不慌不忙继续哈哈大笑。宝钗半点法子也没有，无力的揪着手绢，索性不再管他。起身回自己屋里哭个干净才好。

真真的是同居而离心。

屋里的两人袭人不知劝哪一个好，心想宝玉这在病里得罪了宝二奶奶，他正是个糊涂人。只得自己上前劝道：&ldo;二奶奶，二爷他是个糊涂人，二奶奶不要为了个糊涂人弄坏了自己的身子。&rdo;

宝钗问着袭人：&ldo;你跟了他这些年了，他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不好。难道你也不清楚么？还是你也是个糊涂人？&rdo;

袭人见问，当时就懵了也不知该如何答话。等她走到外间时见榻上已没了人，忙叫道：&ldo;二爷，二爷哪里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