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若不是她的皇儿死的早,哪里轮的到这个小杂种继位?
彼时,王太后正躺在软榻之上,惬意的吃着时令水果。
不远处,身着华服的瘦弱少年,正手举着沉甸甸的水盆,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陛下生母死的早,又在冷宫待了十年无人教导,哀家是太后,自然是有教导你的权利的,陛下说是还是不是?”
从婢女的指尖接过一粒剥过皮的葡萄,王太后邪睨了小皇帝一眼,暗沉沉的眸光之中,充斥着不屑与恨意。
闻言,那瘦弱的少年,竭力撑着颤抖的双臂,抬起他那张生的十分艳丽的小脸,笑盈盈的模样没有半分的不耐与憎恨。
“母后说的是。”
似是为了故意隔应她一般,小皇帝刻意加重了“母后”二字,果不其然,话音落下的一瞬,王太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么个小杂种,哪里配的上称她为母后?!
双眸微眯,王太后冷笑一声,涂抹了厚重铅粉的脸上,神情难堪的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
“既然陛下明白哀家的是好意,那就在这里多跪半个时辰吧。”
回应她的,是少年脆生生的应答。
“谨遵母后教诲!”
……
却在此时,驻守在殿外的宫女,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许大人正在殿外求见。”
“许大人?哪个许大人?”
“是当今新科状元,被相爷安排来教习陛下的那位。”
许临如今不过是翰林院里的一个闲官,若非被李丞相强硬安排成小皇帝的老师,他的名讳根本不会有人知晓。
听到相爷二字,王太后的心情更加不爽了起来,她冷着脸道了一句:“让他进来。”
李丞相的女儿曾是先皇的贵妃,第二任太子就是贵妃的儿子,奈何她命不好,跟着她的儿子双双死在了火海里。
因着贵妃生十分受宠,没少和王太后结怨,故而她早已恨透了李贵妃的一家人。
不过,以前再受宠又能怎样,还不是个短命鬼,在这深宫之中,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
得到宫女传唤之后,候在殿外的状元郎这才缓步走进了殿中。
甫一入内,他便目不斜视的跪在了殿中。
“微臣许临给太后娘娘请安。”
一席青衫垂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年轻的臣子载着满身矜贵的寒凉,跪在自己的眼前俯首称臣。
王太后心中一动,旋即往前探了探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