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玉稳呢?玉稳怎么样了?”
匆忙赶往医院的傅青柏在半道上遇到了从医院回来的傅庆国和王大柱等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就问。
傅庆国沉着脸,眉头全是焦虑,看到傅青柏,拿出背在裤腰上的烟杆子毫不留情地就招呼过去。
“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畜生玩意儿?”
“老子让你作孽,我让你作孽!”
“傅青柏你他娘地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玉稳肚子都八个多月了,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傅青柏再次看到活生生的爹倍感亲切,连带着他手中揍人的烟杆子都觉得顺眼。
见傅庆国要打他,不仅没跑,还笑呵呵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打。
直到傅庆国嘴里提到朱玉稳的时候,他的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傅庆国的烟杆子猩红着眼睛问道:
“爹,玉稳怎么样了?”
“她和孩子有没有事?”
说完,也顾不上等傅庆国回答,迈开大长腿就往医院奔。
方才抓住傅庆国烟杆子的手此时正在不停地哆嗦。
他不是不想听,而是害怕,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怎么回事?傅青柏今天很不对劲啊。”
王大柱一脸懵逼地说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傅青柏挨打不仅不跑,还傻呵呵发笑的。
朱老三赞同的点头,心有余悸,“你是没看到,他刚刚红着眼的样子,活像一头被惹怒了的狼一样,我都差点以为他要杀人了。”
要说害怕,站在傅青柏对面的傅庆国心理阴影面积最大。
仿佛他刚刚面对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头野兽。
尤其是傅青柏的目光,让他有种见了鬼的感觉,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走……走吧,筹钱要紧,别搭理那畜生玩意儿。”
傅庆国声音有些哆嗦,连走路都不会了,拎着烟杆子,同脚同手地走了好几步才缓过来。
……
医院。
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硬是让傅青柏压缩到了十来分钟。
站在病房门口,傅青柏大口的喘着粗气,手抬起来,又落下。
病房里安安静静。
如果不是涉及生死,一般人绝对不会住院,即便想住,也没钱。
透过门缝,傅青柏的视线率先落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傅芸身上,接着看到了睡在朱玉稳旁边的傅雪,然后是朱玉稳。
再次看到活生生的老婆孩子,一滴泪吧嗒一声滴落在了手上。
他过去不是个东西,不是人,但是现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改过自新,好好的疼老婆孩子。
傅青柏最终没有推门进去打扰病房里的母女三人,而是去找了大夫。
“你说那个孕妇啊?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动了胎气,不过得住院观察两天,你是她什么人?”
大夫一边翻记录一边问道。
“我是她男人。”
“那你把住院费缴一下吧。”
“多少钱?”
“先缴两块吧,今天的先缴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傅青柏点头,在身上摸了摸,好在从朱玉稳手中抢来的两块钱还没来得及花,不然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