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的声音让谢瑾卿从繁杂的思绪中退出来,跟着董珍灵到了新房,房间好生布置过,也按照董珍灵的喜好摆放,看得出来,王鹤垣定是极其重视董珍灵的。
谢瑾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着被众人围住的表姐,谢瑾卿悄悄退出房间,往院子里走去。
&ldo;你主子今日怎么未来?难道也进宫了?&rdo;谢瑾卿冲画晴懒洋洋的问道。
&ldo;主子今日较忙,所以无法参加表小姐的婚礼,小姐不要多想。&rdo;画晴恭敬道。
&ldo;忙什么?婚礼的事宜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rdo;谢瑾卿蹙眉道。
&ldo;奴婢不知。&rdo;画晴也微微疑惑。
&ldo;罢了,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坐坐。&rdo;谢瑾卿摆摆手。
画晴无奈,只能退下去,毕竟小姐以后马上就是她的女主人,而且深得主子喜欢,自然她更不敢逾越了。
画晴走后,谢瑾卿依旧慵懒的倚靠在花园角落的亭子里,因地处偏僻,倒也没人上前打扰,就算有些无意间闯入的,看到靖安郡主一个人后,也不敢上前谈话。
状元府并不大,但唯得此处才有些许安静,谢瑾卿不知道自己单独到这里作何,明明此时该在新房陪着表姐,可她却依旧幻想着能否如以前般与他……
可惜,谢瑾卿从灼灼烈日,等到春风微凉的傍晚,依旧不见那熟悉身影,望着徐徐落下的太阳,心底那最后的悸动似乎也随之坠入深渊,再也不见半点光明。
该走了……
无声的吐出那三字,谢瑾卿站起身子,褪去那失魂落魄的悲哀,换上面热心冷的面具,再次拾起笑容,干净果断的往新房走去。
当谢瑾卿路过正厅的时候,突然看到正在门口送别的沈静安与王鹤垣,正想离去,王鹤垣却眼尖的看到谢瑾卿,便招呼道&ldo;靖安,可是要回府了?老师正要回去,可以送你一程。&rdo;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谢瑾卿一愣,看着那平静淡漠的面容,突然不觉得心疼了,淡淡道&ldo;不必,沈太傅慢走。&rdo;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王鹤垣尴尬道&ldo;看来靖安郡主还想多陪陪灵儿。&rdo;
沈静安的声音微凉,道&ldo;她该是不愿再见我。我先行一步,你新婚燕尔,可以多休沐几日再来上朝。&rdo;
老师的话,让王鹤垣神情微微复杂,最终却点点头道&ldo;多谢老师,只是朝中正值事务繁忙,等灵儿回门后,学生便继续上朝。&rdo;
沈静安也没有拒绝,点点头,边往外面走去,此时长青已经备好马车正等着,王鹤垣一路相送,直到马车离去,才往新房走去。
从那日后,时间过得很快,而消失数日的孟祈越,突然连朝都不上了,整日陪在谢瑾卿身旁,引得朝中大臣极为不满,可是在沈静安的镇压以及孟祈越的权势下,倒也没有人敢当面质问,最后背后说几句闲话。
而董珍灵结婚当日惹事的工部侍郎,没几天就被查出贪污腐败,被沈静安当场革职,全家被发放边城劳役,而那口出狂言的庶女,更是被充当了军妓。
无人知道,为何一向与人为善的靖安郡主突然如此心狠手辣,因为短短一句话,便毁了工部侍郎全家,不过经此一事后,那些歧视轻视文武状元出生寒门的世家子弟们,再也不敢小瞧两人。
连带着备受冷落的文静香,也再次被人拥簇起来,有了几分以前归宁侯府大小姐的气势,而因此事的雷霆手段,也让沈静安管理朝堂的局面更加顺利。
两个月时间悄然而逝,还有半月便是谢瑾卿与孟祈越的婚礼,而因孟祈越暂离朝堂的事情,孟祈越的势力在这两个月渐渐沉了下去,速度极快,而且极其隐秘,仿佛那让人恐惧的黑暗势力突然消散一般。
宫中,年幼的太子正趴在书桌前处理政务,稚嫩面容说不出的沉静,与旁边批阅奏折的沈静安极为相似,皆是一脸的凝重。
&ldo;老师,那孟阎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今日那礼部尚书突然向我投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诡计。&rdo;太子紧锁眉头道。
沈静安平静道&ldo;无论是真是假,此事于我们有利无弊,太子无需多想。&rdo;
太子坚持道&ldo;学生明白,只是学生还是不明白,还请老师解惑。&rdo;
沈静安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面露疑惑的太子,声音淡淡的&ldo;大抵是为了靖安郡主。长乐侯府早已归附我们,孟国公应是不想靖安郡主为难,才会舍弃多年经营的势力,现在一心一意陪伴靖安郡主。&rdo;
太子闻言,乐呵道&ldo;那靖安郡主倒是我们的福星了,都说美人祸国殃民,这靖安郡主倒是为我们做了不少好事,竟然降服了那涂炭生灵的阎王。父皇封她为靖安,倒也没有辜负这称号。&rdo;
沈静安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平静道&ldo;靖安二字她自是相称的。&rdo;
太子赞同的点点头道&ldo;这倒也是。孟阎王倒是娶了一个贤妻,只是苦了靖安郡主了。&rdo;
沈静安淡淡道&ldo;他们情投意合,好不容易能够结为夫妻,自是甜蜜的,怎么会苦。&rdo;
太子戏虐道&ldo;那老师可曾遇到心意的女子?以前因身份原因,无法娶得满意的妻子,现在可没顾忌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