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贾赦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把嘴接着堵上,别吵着旁人。”
史大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脸都胖了一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贾赦告饶,“表弟你就饶我这最后一回,我真的不敢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贾赦道,“行了,别嚎了。我是不会再信你了,再管不好嘴或者脚,我替你管。打了腿找镖局送你回宣府,我敢说就敢做,你给我记住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又不是他爹,我干嘛花这功夫,瞎耽误时间
史大偌大的个子,缩得和个西瓜虫似的,委委屈屈道,“我记住了。”
贾赦居然又觉得他有点可怜了,史侯府也确实挺穷的,他道,“表兄只要听话,日后总不会亏待你的,何必现在非要和我针锋相对,惹下彼此诸多不快呢。”
史大不知是真的开窍了,还是被打的,他忽然意识到他这个时候应该紧抱荣国府的大腿才是,论起来,大姑母东平王妃的嫁妆可比小姑母的还要多,也不见她照拂娘家一二,上回回家静养,那叫一个奢靡,把史夫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样一比,疼爱自己的小姑母简直强出三十条街去。
“表弟说得很是,从前是我误入歧途了。”史大吸吸鼻子,“那你吃肉的时候,可千万记得让我喝口汤。”
就是只有喝汤的命,怎么办呢。
贾赦见他从又横又怂的画风转变为凄凄惨惨戚戚的,简直是服气这位表兄了,真是神人了,嘴角抽搐道,“表兄好生休息,青锋给他上个药。”
等他回房,姚谦舒还未歇下,还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正倚靠在窗边看着烛火发呆。
“就这么坐着不累么?”贾赦上前把窗户给关了,他们这儿虽是三楼挺高的,但却临着街,万一给谁瞧去怎么办。
姚谦舒浅笑,“不累,就是闻着这屋里怪酸的,你还是把窗户开着透透气。”
“不酸不酸,大概是吃饭时候那道糖醋鱼,睡吧。”贾赦把窗户关的死紧,连条缝都没给留下。
翌日第二个粮商上门的时候,贾赦发觉自己竟然有乌鸦嘴的潜质。
这位姓魏,礼数挺周全,递了拜帖,还带了礼物。只是,他也不是独个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和贾赦年纪相仿的少年,都是唇红齿白相貌不错。
贾赦并不讲究什么,直接在自己屋子里接见了魏老板,“请坐。”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魏老板不动声色地在贾赦和姚谦舒身上来回打量,还和身后矮个子的少年交换了个眼神。
矮个少年对着姚谦舒努了努嘴,魏老板心领神会。
“我姓姚,这是家兄。”贾赦如何没瞧见他们这眉眼官司,随口编了句,“不知道魏老板登门,可是有粮要售?我们要的量,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