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吹拂,巷口寂静无人。
忽听得一声惨叫,凄厉异常,惊动不远处正在吃酒的官兵。
他们急忙赶往惨叫发生的地方,却发现一人安静地站在巷口,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刀。
在他面前,倒着三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头颅都被砍下,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ldo;你深夜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rdo;官兵吓得声音都颤了起来,若非方才喝了些酒,他定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那人却未理会官兵的质问,他只是站在那里,站在寒风之中。
官兵们喝了酒,胆子也大,更何况他们人多,如何也不该害怕身前的人,于是又唤了一声无果后,他们拔出佩刀,一步一步朝那人靠近。
他们每走一步,都感觉异常艰难。
就仿佛在那人周围,有一股黏稠的屏障,阻碍着他们的步伐。
忽然,那人回过头来,当先几名官兵吓得差点跌坐在地,有人喝道:&ldo;杀人偿命,你去死吧!&rdo;官兵们少说也有七八人,听得有人如此说话,纷纷举刀朝前劈去。
&ldo;去死吧?&rdo;那人的声音透露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冷,似乎在这冰天雪地里,他才是寒冷的根源。
无数的刀光折射着凄凉的月光,照在那人苍白的脸上。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紧接着手中的刀忽然挥出。
天地仿佛在那瞬间停顿了,官兵们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死人当然是没有感觉的。
那人将刀收回,看也不看地上的数具尸体,他踏着雪,走出了巷口,看那方向,是要去哪里?
金府里,金老爷正在和姥爷下棋,两人棋法迥异,怪招连连,一连都了一个时辰也未分出胜负,金老爷笑道:&ldo;姥爷实力不减当年呀。&rdo;
姥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ldo;下棋时莫要分心。&rdo;他将白子放下,金老爷面色难看,叹了口气:&ldo;是我输了。&rdo;
收了棋盘,两人正想说些琐事,不料门口下人屁滚尿流地跑到了大厅,火光印着他惊恐的脸,金老爷当下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下人脸上:&ldo;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rdo;
下人语无伦次,好半天才说:&ldo;老爷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rdo;
&ldo;什么!&rdo;金老爷闻言,不顾下人还未说完,便冲了出去,他吩咐身边护卫送姥爷回房,并叫上数十人往大门方向去。
门口站着一人。
一个拿着一柄漆黑的刀,眸子里若死亡的人。
他看到金老爷时,嘴角裂开一抹残酷的笑意:&ldo;伊日比斯,好久不见。&rdo;
金老爷看到来人,神色大变,竟后退了一步,骇然道:&ldo;中原一刀红,你还未死?&rdo;
那人随意地扭动自己的脖子:&ldo;托你之福,我还不至于死在糙原里。&rdo;
这时金府中护卫已将来人包围,火光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那柄漆黑的刀。
丝毫不在意越来越多的护卫,来人朝前缓慢走着,他走,护卫也跟着走,包围他的圈子不断缩小。
直到护卫们的刀已在他鼻尖前一寸,他停下了脚步,眼中带着戏谑:&ldo;你认为这些人能挡住我?&rdo;
金老爷沉声道:&ldo;萧穆然,二十年前你败在我手,今日还要自寻死路吗?&rdo;
萧穆然目光一寒:&ldo;我要你死!&rdo;
语罢,他手中的刀已然出手,那群护卫早已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刀动,他们的刀也动了起来。
护卫们的刀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网,将萧穆然笼罩其中。
萧穆然大喝一声,漆黑的刀仿佛已融入了夜色,眨眼便有三人被拦腰折断,当场毙命。
好可怖的刀法。
金老爷的脸上一阵铁青,他知此人此次前来,定是要置他于死地,于是吩咐身边护卫:&ldo;速去郊外请张将军搭救。&rdo;那人领命飞速朝泉州镇外奔去,金老爷又吩咐一人:&ldo;去衙门请人来。&rdo;那人不敢迟疑,狂奔而去。
说话间,包围萧穆然的护卫又死了七人。
金老爷唯恐死亡数量增加,喝退众人,当下跃了出去,一掌将萧穆然的刀劈开。
萧穆然怪叫一声,大刀直往金老爷脖颈砍去。
金老爷丝毫不惧,空手夺过身边护卫的一柄刀,迎着萧穆然的刀锋攻去,但听&ldo;铛&rdo;的一声清脆,两人各自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