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巡街的更夫将梆子铜锣各敲了一下,嘴里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沫儿伸手去探小宝的额头,果然,温度又稍稍上来了些。
只是比起下午时分的高热,却也是降了许多。
“你放心去,老申头留了药,等下唐河熬好端来给我,不会有错。”
萧寒庭俨然是一个称职的保姆形象,也让苏沫儿多看了他几眼。
之前还嫌团子黏人,现在照顾起来,还不是眼珠子一样疼着。
苏沫儿眼睛看不到自己脖子后的灰,浑然不觉她也是半斤八两。
房门被轻轻敲响,老申头已经等不及了。
“丫头,能走了吗?”
他像是怕把其他人都给惊动了,小声地说。
若不是苏沫儿的听力还不错,压根儿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走过去打开门,指着已经开了一半的窗户:“我从这儿走。”
老申头几步走到窗边,朝外看下去。
不过是三层的高度,在夜色的渲染下,却有种身在万丈深渊上的感觉。
“丫……丫头啊,老头子我到了高处,眼就晕啊。”老申头苦着脸。
好好的门不走,这小煞星不是走窗就是上墙,就不能走个寻常路吗?
“外面宵禁了,到处都是巡逻的兵士。你是想让住客们都知道,我有特权,走了后门吗?”
苏沫儿一挑眉,一句话就将他的牢骚给堵回去。
老申头只能认命地点头。
得,谁让他对那些草药放不下,一定要亲眼跟着看看呢。
总归有小煞星在,不会让他摔下去就是。
心里稍稍安定,身体还是不听使唤。
他抖着腿攀上窗户跨过窗沿,外面的边缘不过就一巴掌宽,将将能放下一只脚。
老申头死死抓着窗户的边缘,目光就定在屋里小宝的身上,如此才能不受外面的环境影响。
一条绳子缠过腰间,苏沫儿在他身上打了一个完整的双扣结。
被这个结套上,想滑脱出去也难。
“你放松,把这个咬上。”
苏沫儿又在老申头嘴里塞了一根苞米棒子,他正想问这是要做什么,下一秒就腾身而起,飞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