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倓把书放在茶几上快速闪到别的地方去,李复开始想李倓闪去了哪儿,四处查看,刚走到浴室,就听见李倓一声喊:&ldo;诶呀,怎么都是水?&rdo;李复才看到站在浴缸里拿着喷头被喷得浑身湿漉漉的李倓,也是心累,才没看住他一秒就搞成这个样子。
李复抽了抽嘴角,直接上前拿过喷头,关了水并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下一秒就直接去扒李倓身上的衣服。&ldo;你干什么?&rdo;李倓站在浴缸里被李复圈在角落里,无从抵抗,却是警觉地护着自己胸前,眼前的人要扒自己衣服,这是图谋不轨啊。
&ldo;帮你晾衣服啊,全身都湿了穿在身上不难受啊?&rdo;李复没想过李倓的感受,直接上手粗暴地褪下李倓一层一层的衣服连同鞋袜,把他扒个精光。李倓再不清楚现代的东西也知道架子上的浴巾是干嘛用的,连忙拿了浴巾围在身上裹严实。李复见此翻了个白眼,拣完衣服立即就离开浴室直奔阳台了,还不忘留下一句‐‐
&ldo;我才没兴趣看你身子呢!没有!&rdo;
嗯,事实证明,若是一句话刻意地重复去否认一件事,那就足够证明这件事八成是存在的。否则,怎么解释李复差点喷出来的鼻血啊?
李倓赤着脚一身湿哒哒地从浴室走出来,李复还在阳台晾衣服,他看了看客厅无人,便直接躺在沙发上,拿起现代汉语词典和识字书研究了起来。刚翻开没两页,李倓就感觉哪里有人在盯着他,哦,他忘了,李复不在,可仿真机器人的机身还在那儿戳着呢!
李复晾好衣服从阳台回到了客厅,就看到剑灵大兄弟正坐在沙发上用功,那股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劲儿像极了昔日和自己一起读书的倓弟。悄声走到他身旁,说一句:&ldo;不如我教你啊?&rdo;
&ldo;好啊!&rdo;李倓也觉得如果有人教他,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学得快。
&ldo;麻烦腾个地儿。&rdo;
&ldo;好&rdo;
说罢李倓往靠里的位置挪了挪,正好能让李复坐下。李复落座后,从李倓手上直接拿了书,为了让两人都能看到,索性就将李倓揽在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李倓靠着这个人的肩膀,面颊上和姑娘一样泛起了红,他头一次和一个人这般亲近,从前也未和复哥这样过。
&ldo;你的心跳得好快。&rdo;李复一眼看出了李倓的异样。
&ldo;是啊&rdo;似乎有些心动呢。
☆、伍
李复教得耐心极了,李倓也学得专注,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教学就进行得非常顺利,这让两人同时回想起少年时期的事情。此情此景就真的像是在吐蕃时,九岁的李倓缠着十二岁的李复问课业中理解不了的东西,李复放下他手中正默写的卫公兵法,悉心为他解答。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身边的人就是彼此,可这种熟悉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ldo;你给我的感觉,真得很像我以前一位兄长&rdo;李倓突然开口说了这一句。
&ldo;是么?&rdo;李复转头轻笑道,脑海中回想起千年前那个少年,总爱偷听他们各自师父的对话,能知晓两个人谁比谁多学了什么少学了什么,若自己学过的东西倓弟还未学,那他一定会找个时间要自己教他。&ldo;我以前也有个弟弟喜欢缠着我让我教他那些我知晓而他不知晓的东西。&rdo;李复顿了顿,笑着叹了口气,当年在同龄的孩子中,好学的除了自己,好像也只有倓弟了。
&ldo;那,他会热衷于和你真正意义上的切磋么,而且输的那一方要做一件事情?&rdo;李倓记得自己十三四岁那年,自以为棋术很精湛了,就拉着李复非要与他纹坪一局,输了的人就要抄完一整卷的书,结果最终还是自己落败,愿赌服输,为了那一卷书的罚抄,一夜未合眼。
&ldo;会啊,而且有时候他输了,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还会和我比。&rdo;
&ldo;那,他可真像我呢&rdo;李倓笑了,自己曾以李复为目标,想超过他去,而他并不是想赢李复,而是想赢了天,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只身挑战击败一个又一个人。李倓坐起身来,揉了揉脖子,长时间躺在人的身上也会很累呢。
而李复却不知为何,字教到一半便不说话了,似是愣在那里,他总有一种预感,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倓弟,却又不敢确定,毕竟经历相似的人有那么多,不能代表什么。眼见他从自己肩膀上起来,才开口问:&ldo;你怎么起来了?可是感觉不舒服?&rdo;
&ldo;没有,我只是觉得,光认字不学写字也是有些无趣,你教我写字吧!&rdo;李倓睁大眼睛看向李复,一脸期待。
&ldo;好&rdo;李复起身找来了纸笔,把它们放在茶几上。李倓抓起笔在纸上划了两下,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怎么写都觉得别扭。李复笑看着他以用毛笔的方法握着铅笔,上手掰开李倓的手指,帮他摆出正确的握笔姿势。&ldo;来,左手按住纸,想写什么字呢?&rdo;
&ldo;我想写复&rdo;
&ldo;哪个复?&rdo;李复心头一惊,不会是自己名字里的复吧。
&ldo;重复的复。&rdo;虽然李倓现在知道了简体字的&ldo;复&rdo;只是比古体的少了一个偏旁,其他的并无差别,可他就是想写这个字啊!
这还真是自己的名字,李复垂了眼眸,倓弟,这不会就是你吧?若是你,我又该如何与你相对?还会如这般自然么?一千年后的李复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学会如何面对&ldo;情&rdo;字,当年在吐蕃是这样,那年在南屏山也是这样,现今还是这样。不过目前还不是失神的时候,这人是谁还不一定呢,不如静观其变,若真是,自己也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