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天几乎是她刚刚吩咐下去,下人们都已经轻车熟路,不需要她上去指指点点,也能够做得很好。
而且效率比她还高。
她刚刚起床的时候吩咐雪糕她们去弄的,在母亲为她梳头的时间,下人们就把第三份做好,送了过来。
黎文隽轻轻为女儿盘着秀发,舒望晴在那里玩弄着扑克牌,初夏的朝阳透过窗户,照在铜镜和各类金银首饰上,又反射在母女身上,显得格外温馨。
“雪糕,再去帮我照着这个大小,选三个盒子,其中一个要稍微精致一点,我拿出去送人。”舒望晴从雪糕手里接过简陋版扑克牌,仔细察看了一翻,又按着常规顺序一张一张放好。
虽然简陋,好歹能用。再说元府也不缺这些东西,没了元夫人大可以吩咐下人再做,说不定镶金边都可以。
舒望晴又默默做起从婆婆那里继承一套纯金打造的扑克的美梦。
“是——”
这东西,送给元夫人打发时间,肯定能讨她欢心,也不需要叮嘱什么,让元策转告一声这东西叫扑克就行。
她就不信了,还有人不会玩扑克。实在不会再说。
发髻也已经梳好,因为舒望晴向来喜欢疯玩,所以发髻比较简单稳固,包括衣服穿得都是可以骑马的便衣,那些金银首饰大都是摆出来看看的,她基本都没用过。
“母亲,这是我同学教给我的一个玩意儿,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最好了。”舒望晴的发髻刚刚梳好,便拉过黎文隽来,随后便把扑克牌的每张牌,以及玩法,都给黎文隽讲了一遍。因为怕犯了忌讳,还特意把大小王分别改成了虎和豹。
“母亲年纪大了,在家里也待习惯了。这对母亲没什么用,还是你留着吧!”黎文隽知道这个女儿生性爱玩,是个男孩子的性格。原本想着自己出生世家,丈夫又官至丞相,三个儿子也都是栋梁之才,身为幼女的舒望晴顽劣些也无碍,家里护得住,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可如今一纸圣旨召她进了宫,宫里的日子本就是恪守成规,万般无聊的,她知道女儿不会难为父兄给家里闯祸,但到底委屈了她,本来可以随心所欲的,却被束缚住了手脚。
有个玩意儿让她打发时间,也好。
“母亲,女儿专门做了三副了。”舒望晴可是成年人,早就猜到了黎文隽的想法,笑了笑,扳着指头给她算了算,“我给朋友送一套,自己留一套,母亲这里留一套,不是正好吗?”
“再说了,父亲给女儿买了这么多牛皮,要是掉了,女儿再做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母亲您自从出嫁以来,便万般操劳,而今父亲和二哥政务繁忙,大哥又常年在边关,三哥又被送去了学堂,而我也进了宫,没法在母亲膝下承欢。”
说到这里,舒望晴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天,他们过得如何,不经意间便流下了眼泪。
“女儿想着,有这个小玩意儿陪着母亲,让母亲平日里开心些,也是好的。”
舒望晴说着,又从一旁拿过一张歪歪扭扭写了一整张的纸,那是她昨夜入睡前,专门给黎文隽准备的说明书。
“这是女儿昨晚写的,若是母亲记不住怎么玩,就可以看看。”舒望晴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一眼自己的字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女儿疏于练字,还请母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