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被太傅训了?”
元策的消息可真是比谁都快,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就能知道。
“是。”舒望晴点了点头,特意把元策叫到了亭子的位置,又让三个侍女在一旁站着,防止又有人说三道四。
大俞并不禁止男女私下接触,只不允许偷偷摸摸接触。只要是正大光明地来,聊上一天都没事。
“听说是因为我来找你被朱绾绾发现了?”元策满脸歉意,十分不好意思,他没有想过这个朱绾绾如此惹是生非,还连累了舒望晴,“对不起,是我没有想清楚,给你惹事了。”
“没事,已经解决了。”舒望晴靠在椅背上,看着池里游弋的锦鲤,一有风吹草动,这些鱼儿就飞快地躲进水里去,溅起一阵水花。
等到没了动静,鱼儿便又回到水面。
还真是不长记性。
元策看着舒望晴的专心看鱼的神情,又想起从身边的太监那里听来的,之前舒望晴和朱绾绾对峙的时候,都没有提到自己半句,心里很是感动。若是舒望晴和朱绾绾换一下,朱绾绾肯定就会说“是他来找的我,是他缠着我,跟我没关系。”。
但她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多说,没有把他推出来挡枪。
似乎在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如此喜欢舒望晴。
“对了,现在刚刚下学,时间还早,要出去逛逛吗?”
“逛逛?逛哪儿?”舒望晴转过头看着他,有些疑惑,这里是皇宫啊!是你能随便乱逛的吗?
“那边有个池子,里面莲花开了,我带你去看莲花。”元策说着,拉起舒望晴的手就想跑过去。
“等一下,这里是皇宫,是能随便乱逛的地方吗?”舒望晴抽回手,清宫剧里的那些酷刑,历历在目,她是真的害怕。
“姑母给了我令牌的,让我可以随便走动。”元策微笑着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令牌,展示给舒望晴看。
为什么?按理说朱绾绾都不应该会有这种东西,要是有,早拿出来显摆了。一个是皇帝的外甥女,一个是皇后家亲侄子,就算有差距,也不该差这么大吧?
就算有差距,也该是元策不如朱绾绾才对啊!临安公主养母,太后娘娘可还活着了。
唯一可能,他是元家这一代唯一的儿子,他和他爹都是独子,再结合皇帝很宠爱皇后,又不喜欢临安公主,那么便有可能了。
“元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父亲也是独子吗?”
元策一愣,舒望晴也能猜得出他的无语,毕竟这思维确实太跳跃了些。
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不是,但是我父亲是唯一的嫡子。”
哦,懂了,皇后这么高的身份肯定也只能是嫡出,唯一嫡系兄弟的独子,皇后确实可能偏爱些。
“走吧!没事的,皇后娘娘也知道的。”
元策说着,拉过她的手,便往另一边跑去。
这一路,都是舒望晴没有见过的景色。
大俞毕竟是上千年前的时代了,在这一千多年的王朝更迭,盛世与乱世的交替间,大俞的一切都化为断壁残垣。只留下一些王城地基和墓葬群。
每次想到这些,舒望晴都觉得像做梦一般,甚至可以说,她做梦都梦不到千年前皇宫的景象。
穿过高高的宫墙间的小路,跨过一扇扇宫门,元策带着舒望晴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巨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
湖面波光粼粼,杨柳枝在微风中荡漾,远处隐约能看见另一侧的宫墙。靠近岸边和石板桥的地方种满了荷花,白色的,粉红的,交相辉映。
“你喜欢莲花对吗?”元策走到湖边,摘下一朵,递给舒望晴。
舒望晴这下彻底被他给吓着了。
“元策,这里是皇宫,这样好吗?”舒望晴小声嘀咕,她可不想被抄女诫一百遍,再去宗祠跪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