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元策跑到栏杆边上,舒望晴就已经掉了下去。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到了山边,再加上他俩找的地方又向来没多少人,根本没有成年人在附近。
“望晴。”元策一下跑到栏杆边上,看着舒望晴的身影,因为已经是傍晚,天色昏暗,舒望晴又在莲花莲叶下面,更加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她似乎离岸边越来越远。
元策慌了神,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等到了莲花池里,他才想起一件事,他根本不会水。
贵为太子,他怎么可能随便下河下池游泳了?就算是平时沐浴,都有好些仆从看着,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元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在水里睁开了眼,只觉得眼前的水十分浑浊,努力想要往舒望晴的方向过去,却发现游泳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根本过去不了。
看着那么简单的事,现在他却怎么也做不到,而且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
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刚刚挣扎出来一下,猛吸一口气后,‘救命’两个字还没喊完,就又沉了下去,还呛了好些水。
再想往后去抓住岸边,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不到一米的距离,比在岸上百米还远。
‘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元策想起刚刚答应舒望晴的事,心里格外难过,他又奋力挣扎了几下,伸手抓住了莲叶,但却把莲叶也跟着拉了下去。
看来自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真的太丢脸了。
他不敢想象母后知道后会怎样,痛哭流涕还是一病不起?他也不能想象父亲又会是什么表情,是因为失去儿子而难过,还是因为失去继承人而苦闷。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下去后要怎么才能面对舒望晴。
自己刚刚说的话,就没有做到。
就在他要沉下去的时候,他仿佛间被一种熟悉的气息所围绕,似乎有什么什么人,拉着他,往岸边去了。
“你不会游泳你下来干嘛?”游到岸边,一手抓着头上不远处的地面,另一手把元策拽出了水面,有些气急地问道。
“你是不是傻?还是你想死啊?”
要是元家的独子因为自己死了,怕是皇后娘娘都护不住。
舒望晴气急,她要是再晚两步,元策已经掉到池底,被那厚实的淤泥陷住了身体,那可真的神仙都难救。
“咳,咳。”元策从水里出来后,一直在干咳,强忍着难受抓住岸边,又咳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刚刚快要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
“刚刚要是我晚来一点,你就沉底了。”舒望晴真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实在不能明白,身为一个不会水的贵公子,元策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你知道这下面有淤泥吗?要是你陷进去,那就真的没救了!”舒望晴长叹一声,要是真的元策在这里有了什么闪失,那还得了?
她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元策,头发、衣服已经湿透,粘在身上,而且因为刚刚的挣扎,全身上下满是泥土,显得格外狼狈,活像一只落汤鸡。
虽然于心不忍,但她还是实在憋不住,笑了笑。
“还不是为了救你。”元策死死地抓住岸边,他不会游泳,更不会踩水,再加上对刚刚发生的事的恐惧,现在一心只想安安全全地待在岸边。
“救我?”舒望晴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她该说什么好了?元策现在也才十岁,做事不能顾全也很正常。
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他居然什么都不顾,直接跳进池子里来救她,想想也挺感动的。
没想到啊!属实没想到啊!第一个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居然是个被自己当做封建余孽的十岁小孩。
“对了,你没事吧?”元策发觉舒望晴在笑他,更加不好意思,但他这次确实还是靠着舒望晴才活过来的,无话可说。只能低着头,努力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我没事,你看,我都能把你拽过来,能有什么事吗?”舒望晴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元策的肩膀。
“你也别难过了,很多人都不会游泳的。”
“那为什么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