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琪感觉到屋里的安静,顾澜坐在屋里的床上背对着门,他坐在屋外的地上背对着门,两人就这样相背无言,过了很久骆琪再次开口:“我真的没想到哥哥为了成全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做了这么多,我不值得的。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后悔十年前离开哥哥。还记得哥哥问过我为什么离开,我当时没敢立刻回答,而是带哥哥到我妈那里,让我妈帮我说了好话,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心里虚啊。”
命运的作弄
顾澜倒是没想到,今天这阴差阳错之间,alpha倒是终于把心里话倒了出来,自己的错误也竟就这么承认了。他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明明一直在等,等骆琪的道歉,就算不道歉,也要说两句理解的话吧,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现在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却又被这么随意的旧事重提,来道歉了呢。
骆琪还在继续:“明明知道哥哥离不开我的,明明知道除了一个人扛还有两个人一起努力的可能,可我还是在哥哥答应我成结的那天突然的离开,其实我是在怕,我怕一旦我混不出个人样来,哥哥又怀孕了,我该怎么办呢,当时我想如果什么都给不了哥哥,我宁愿去死。所以我走了。可其实我却把哥哥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就是在哥哥的宠爱和纵容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了最伤害哥哥的事情来做。
就在哥哥回国我与哥哥再次相逢时,我还想过,不管是以什么角色,包养也好情人也罢,哪怕只是哥哥的一个普通员工,或者是哥哥的众多追求者之一,什么都好,只要能让我呆在哥哥的身边能时常看到哥哥,我便心满意足。可随着与哥哥越来越亲近,我便想要更多,想要独占哥哥,眼里容不得任何一个可能与哥哥有关系的人。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般,频频失控。
结婚那天我就说过,配不上哥哥的喜欢,结果却在当天和哥哥置气,拒绝了哥哥并让哥哥在新婚当晚睡了一晚沙发,我真是该死。明明知道哥哥不是那样的人,还要说那些话来伤害哥哥,我怎能一次次对哥哥口出恶言呢。现在才知道,我不是配不上哥哥的喜欢,我根本不配站在哥哥的身边。
我不配啊。”
顾澜背对着虚掩的门缝,所以就没有看到影帝强装镇定背后满脸的水痕,像被暴雨淋了一般擦都擦不掉。屋里的人一句话没说,骆琪以为oga还是不认人的状态并没有听懂,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缓缓起身:“拍完上部戏之后,我就和周姐说宣布息影了,只想一心一意照顾哥哥。幸好哥哥听不懂,要不我也没脸说出这些话,因为我不配哥哥和肚子里的宝宝饿了吧,这就给哥哥煮粥去。”
骆琪没敢回头确认,他宁愿顾澜听不懂,却留下顾澜一个人在卧室弓起身轻轻的颤抖,oga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怎么会怪你呢,琪琪,可是我好累,我真的累了,所以不想要再继续了。”
心惊胆战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可在之后的日子里骆琪却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直闯心灵的冲击,他眼睁睁的看见顾澜哭着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爷爷,求你别让我拿掉孩子,也别伤害琪琪,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什么都听,我愿意拿掉记忆,只愿他们平安。”他没想到顾澜竟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自愿”拿掉记忆的。
顾澜还经常在梦里惊醒,哭着喊着说疼,求他停下:“琪琪,我好疼,别弄我了,我太疼,让我死了吧。”
骆琪紧紧的抱着顾澜,幸好,万幸oga现在并不排斥他的怀抱,也不会排斥alpha的信息素,只要他释放出信息素把人拥在怀里安慰,顾澜都能慢慢的平静下来。
有一次骆琪抱着顾澜看电视,看了看缩在自己怀里乖顺的样子,突然就想要问一句:“哥哥还愿意爱我吗?”顾澜没有说话,随着馥郁蔷薇花香的信息素的释放,搂着alpha的脖子亲了下嘴角看着他痴痴的笑,想要他继续。骆琪也同时释放出清凉的薄荷味信息素,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温柔给顾澜轻柔的亲吻,一点点啄着顾澜的嘴角,舔舐着他的红唇,温柔的探入,扫过洁白的贝齿时,他听见oga轻轻的笑,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顾澜尝到了alpha生理性的泪水,抬起头盯着他痴痴的看,伸出双手轻轻的给他擦去泪水:“琪琪别怕”,骆琪差点以为顾澜清醒了,却听见oga后面的话:“有我在,不会让爷爷伤害你的。”骆琪在此时才体会到什么是心底的绝望。
顾澜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oga信息素也不安份的近乎紊乱,狂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骆琪每次都及时的散发出自己alpha信息素去安抚,不一会oga就会乖顺软糯的躺在他的怀里,不哭也不闹。
骆琪不敢去想,顾澜在法国养胎时,没有自己的信息素随时随地的安慰,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他也不知道顾澜每次发脾气并不是因为不认人,而很多次是再次清醒过来之后对自己之前的失控以及和alpha之间亲密行为的怄气。
孕期泛滥的oga信息素裹挟着情潮,每天下意识反复勾着骆琪alpha信息素想要求欢,alpha却再也不能对oga做些什么,这就是报应吧,他自己都觉着活该。
而顾澜却有着自己的打算,清醒时他回忆过两人的亲密,alpha无论如何都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心中的疑问还需要自己亲自去验证。
骆琪的易感期如期而至,他把自己关在了浴室里,他反锁了浴室的门,开着窗一直在散自己的信息素,生怕影响了还在孕期的oga,还给自己打了提前准备好的抑制剂。一个人趴在浴室冰凉的墙壁上冲冷水,却没想到顾澜若无其事的摸着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顾澜伸手关上了花洒的开关,从后面轻轻抱住易感期的alpha,散发出自己oga香甜的信息素,骆琪浑身滚烫已经哭了满脸的泪水,接触到oga温暖的怀抱,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也就没那个心力去想顾澜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骆琪还是靠着意志力艰难的转过了身,抬手拿起毛巾架上面的一个大浴巾把顾澜给裹了起来,然后就浑身虚软的抱住了对方,下巴轻轻抵在人的右肩上。顾澜拍了拍alpha的头,骆琪抬起头就感觉oga送上了自己的唇,温热的柔软激的alpha浑身像是过了几百道电流一般。就在alpha慢慢进入状态之时,顾澜把手放在人的腰间轻轻揉捏起来,“哥哥,哥哥”,他听到alpha唇间的呓语,看到对方迷离的眼神,然后他的手慢慢向下滑了进去……
顾澜复又打开花洒的开关,把骆琪一个人扔在了浴室,自己回到了卧室。他知道此时只有无声的离去才能减少对alpha男性自尊的伤害,手心中的柔软是击垮oga坚硬心灵的最后一棵稻草。他们两个明明那么相爱,只要他们之间产生冲突,那就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若是分开,是否就能够真的各自安好?可骆琪的病呢?顾澜就是这样,在自己和alpha之间,他永远先为对方着想。他收起了清醒后的脾气,开始写日记,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痊愈,他不愿给骆琪压力。无论如何,他希望自己离开之前,这个人能够恢复正常。
顾澜生产前,顾远行由顾澜的父亲和顾四陪同回了国,看到现在的老人才知道不管曾经多么叱咤商场,搅弄风云,人终会老,都会老,会没力气,尤其是看到小孙子因自己以前的霸道自负而受到的伤害,顾远行陷入深深的自责。
可惜他来的时候顾澜又陷入了短暂的迷离状态,但顾远行想要说的话还是全部对着oga说了出来,老人拉过顾澜的手放在手心里,脸上泛着淡淡的水痕,心疼道:“澜澜,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我们不是家人吗,为什么对你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