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说:“(接到报告,有人在这里交易毒品。)”说着傲慢地扫视在场的人,继续说到:“(希望大家配合检查,男人和女人分开,双头抱头站好。”)
龙宫歌舞厅在死寂中酝酿起一阵不满,大家听见要“检查”,知道是搜身,男人已经感觉受辱,女人更是免不了要遭罪一番,心中暗恨起这帮宪警。几个华商显贵的,上去跟队长交涉起来,希望搜身一事能免则免,队长初来乍到,乐得和这帮人拉近关系,点头同意了。
甘小栗一看好几个人免于搜身之苦,连忙向简行严求助:“你也去说说啊!你阿爸是简老板,你不是在圣约翰岛上认识好多英国人吗?”
简行严故意又薅了几下他的头发才说:“我不说,搜就搜,无所谓!”
“你这人!”
简行严不说归不说,宪警队长却主动找到了他:“(起来吧,我听说过你,你是简先生的儿子。)”
“(是,请问有何见教?)”简行严抬头瞥了一眼,仍旧半边身子在桌子下面,一手护着甘小栗,不冷不热地反问到。
甘小栗虽然听不懂双方讲的内容,但是从表情和语气上看应该是来和简行严套近乎来了,连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顺带把简行严拽了起来,只听坎贝尔又说:
“(你这样出生在槟榔屿数一数二的商人家庭的人,为了名声和商誉,应该不会涉及毒品交易,你和你的朋友就不必搜身了。)”
简行严板着一张脸,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起身四下看了看,见甘小栗这种时候格外乖巧地站在自己这边十分熟稔的样子,他放下心来,再拿眼睛去人堆里找肖海——这小子死哪儿去了?
以舞池为界,今晚来歌舞厅的男宾客在一边,女宾客在另一边,中间还有几个,是原本在舞台上弹奏的乐手和唱歌的蔡咏诗,他们从舞台上匆忙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这时两个宪警冲他们走过去,手中枪口对着人。
“(嘿,瞧瞧我发现了谁?)”一个宪警笑着对同伴说。
“(这不是珍妮小姐吗?难怪你最近都不来找我们,原来是在这里唱歌。)”
“(你不来,我们都挺想你的……)”话未说完,语气之猥琐已经可以预见其中的深意。
站在他们对面的蔡咏诗嘴唇紧闭、眉头深锁,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为了讨生活她会一点英文,明白这两名宪警在说什么,她确实是把皮肉生意做进了英国宪警队,而且还是借着甘小栗在拘留所探望他的机会,可这都是为了生活,在她的职业生涯中算不得什么,哪怕是当着肖海、当着甘小栗,她的心也不会因此抖动一下。
甘小栗却不这么想,他真心为蔡咏诗打抱不平,这样好的女子只因为没有生在好人家,被迫走了不清不白的一条路就要在这里当众被人轻薄。可甘小栗有这份好心没这份胆量,这等豪勇之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眼看着那两名宪警假意搜蔡咏诗的身,明目张胆地揩油,一只毛爪子已经蹭上了蔡咏诗的前胸,人群里终于炸出一个人来,跳过去大喊一声,一拳打在宪警的脸上。这一拳力道很足,打得那名宪警丢开枪,往后踉跄了好几布。几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几条黑色的枪管共同指向一个人。
毫无意外地,是肖海。
“(住手!)”坎贝尔喝住手下,“(你们干什么!)”
他几步走到舞台下面,肖海见又来一条英国大汉,拳脚不带制动,迎面劈过去,不料坎贝尔也是行伍出身,轻松挡住了肖海的攻势。两人好似棋逢敌手,近身打了几个来回,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也怪这坎贝尔新官上任,还没服众,手下故意要看他本事迟迟没有伸出援手,最后终于是肖海在力量上逊色一筹,被坎贝尔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