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泼了两桶冰水,姜宝银还是没有动静。
赵司宝的人看了看几位大人,担心姜宝银是不是真的被砸死了,还上前去探了她的鼻息,竟是还有气儿的。
俩人互相给对方递了个眼神儿,便开始在一旁嘀咕道:“看来是昏了头了,再不醒来,只能用针扎了。”
姜宝银被人抬着往这边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担心自己醒了之后被陈尚服的人严刑逼供,撑不下去,才想着这会儿装死拖延时间。
心里面一直想着雨花到底什么时候能找来姜荣喜,救她和姜宝玉于水火。
这会儿一听见要用针,当即便紧张起来,猛一睁开了眼睛,对着天花板滴溜转了两圈。
“这是——什么地方?”
见她醒来,女官们也没了耐性,赵司宝更是直接一声怒喝道:“姜宝银,你还不快如实招来吗?”
姜宝银闻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叫道:“救命啊,有人要谋害奴婢!”
说着,她便往四周打量,一瞧见陈尚服和赵司宝,便给二人跪了,煞有其事地说道:“还请大人替奴婢做主啊。”
“谋害你?”
陈尚服与赵司宝面面相觑,赵司宝则皱眉道:“你细细讲来。”
姜宝银于是低着头开始胡诌。
“奴婢今早按照雪花姐姐吩咐,一心要去文书库打扫,结果才刚出了西角门,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宝银越说越委屈,渐渐便开始抽泣。
“奴婢进宫以来,一直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素来与姐妹们关系和睦,并不知是得罪了谁,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请大人务必要明察秋毫,还小女一个公道。”
陈尚服才不想替她讨什么公道,也再不愿听她说这些废话,忽而打断她道:“少废话,你且仔细看看,打晕你的人是不是她?”
姜宝银这才顺着陈尚服的目光朝姜宝玉看去。
“怎么是你?”
立时有别的小宫女与她解释道:“今早姜宝玉拿着你的宫牌去了文书库,还假说是去打扫,恰好被陈尚服抓住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大人必保你无罪。”
姜宝银刚就听见陈尚服说要拉姜家一起共沉沦,这会儿又岂会听信宫女的话?
可她也不能直接撇清关系,于是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扬声怒道:“好你个姜宝玉,不就是你最近在姑婆那里过的不如意,上次我与你见面寒碜了你几句,你便怀恨在心了吗?”
她说着,也不管陈尚服她们在不在,竟就直接站起来,走到姜宝玉面前去抓起了她的衣领子。
“你打晕我,是不是想到文书库去捣乱,害我被雪花姐姐处罚?姜宝玉你好狠的心啊。尚服大人,还请您严惩,千万不要放过她!”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对视,姜宝玉已经知道她去搬了救兵,心里有了底,便也张扬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冒充你进文书库,就是为了去捣乱的,我作为姜家长房长女,岂能被你肆意践踏?凭我脾气,不收拾你还留着过年不成?”
“哦,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姜宝银也来劲了,立时走到姜宝玉面前,掐着腰道:“什么长房长女?如今你我都是小宫女,为皇帝做事,大家平起平坐,哪有什么高低?
天子脚下,二姐姐也和我讲不着姜家的规矩!
总之你犯了错就要受罚,等姑婆回来,你就等着她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