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秦时,又看周意,然后视线落在秦时那紧紧抱着周意腰的手上。
她心魂遽震,然后极力压下狂跳的心,转身跟着周建业离开了。
周意脑子嗡嗡嗡的,甚至耳边是极长的嗡鸣。
就似病人在断气那一刻,那宣告着死亡的机器响起滴声,在她耳里无限制的拉长。
没有尽头。
痛,很痛。
脸蛋痛,心痛,整个身子似都在痛。
痛的她像在被撕扯,全身的血肉都被扯动,要剥离骨头,筋脉,很用力的。
她呼吸变得困难。
眼眶变得热,很酸涩,喉间亦是。
她想说话,却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想睁眼,眼皮被什么东西压着睁不开。
她似沉溺在沼泽里的人,随时会被淹死。
“意意?”
随着周建业和孙慧兰离开,秦时极快出声。
他抱紧怀里的人,看她紧闭的双眼,紧皱的眉头,满脸痛苦的模样,他的心在滴血。
知道她一个人来会受到伤害,所以他极快的赶来。
但还是晚了。
亲眼看着那一巴掌落在她脸上,他却来不及阻止。
他的心撕裂。
只恨不得自己替她挨了。
遥远的声音穿过这长久的“滴”声落进耳里,似有一只手把周意从那不断下陷的沼泽里拉出来。
意识逐渐清醒,那沉重的眼皮也终于睁开。
周意看前方,模糊中,周建业和孙慧兰走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
她松懈。
他们走了。
终于走了。
奶奶没事了。
想着,周意看这被保镖守着的病房门,脸蛋逐渐生出笑。
奶奶,意意和哥把你守住了。
你会很快好。
很快好的。
嘴角牵起笑来,周意放松。
可是。
病房门一瞬打开,护工急切的声音传来:“周小姐,老太太好像情况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