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骁卫跟右武卫的四个中郎将。
并不是什么临机敏捷之人。
要不然早该发现张安正话中的错漏破绽。
也该质问他当时在灞水大营为何不秘诉皇帝,非得等二卫大军来至这青衣镇才说。
不过张安正也没给他们机会就是了。
接下来他便以宰相的身份开始用压迫性的话术,步步紧逼。
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一边用救驾之功引诱,一边威胁厉声斥责。
兵部大印在手,宰相身份做压。
这时候就显露出一卫没有主将的弊端——身份不够高。
逼迫下,四个人谁都做不了主,谁都不敢出声违抗。
最后,只能被压着,应下。
待到四人走出大帐,那邋遢剑士狐疑道:“老爷您这样逼迫,就不怕他们面上应承,不肯做事?”
“我是逼迫吗?我是在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张安正淡笑道:“日后一旦出了任何差错,有了今日的逼迫后,他们尽可将一切罪责推到老夫身上。可万一成了,护驾之功足够他们往上走一步。
成败皆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回去后会想明白的。”
说着,他收敛表情肃穆道:“我让你传于谨年的书信,你确保送到他手上了?”
“放心,我亲自见过郑大人,亲手交予他的。”
“那就好。”
松下一口气,“谨年的性子老夫是知道的,不像那个畜生。有他在,长安乱则乱矣,却改不了天。”
……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看着一如往常平静的朝堂,李泾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缓和下来。
未曾想,真办起事来竟是如此简单。
“陛下今日很高兴?”
老太监笑呵呵询问。
李泾想起刚刚朝上百官毕恭毕敬的样子,当即忍不住露出喜色,“礼部之事足矣让人警醒。看来他们也晓得朕才是大唐的主人了。”
“陛下本就是大唐的主人,稍使些手段彰显一下威仪,自然四方皆服。”
习惯性拍个马屁。
李泾却倏地站住脚步,“许是朕过虑了,朝臣近日来愈发恭顺,原想着依国舅为屏障,与他们好好斗一斗。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太过谨慎。”
似是听出不对,曹安良登时愣愣看向他。
“派人往国舅府走一趟,收了出入大内的御牌。”
李泾淡淡道:“既然国舅无心为朕办事,那让他好好吃喝玩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