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然,你告诉妈,你的身体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叶晓凡一边哭一边问。
“被一群野狼给拖走了,它们把我吃完之后,下了场暴雨,山体滑坡就被山石给掩埋了。”尼姑哭道,“妈,我死得好惨啊!”
叶晓凡哭得泣不成声,莫承熙连忙扶住了她,故意问尼姑,“芊然,上次我们一起买的手表,你放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
“你要找出来干嘛,送给那个新来的女人吗?我就是要让你找不到?”看起来尼姑还有两下子。
“男士手表,我怎么可能送给女人?”莫承熙冷笑道。
尼姑立刻摆出了一副愤怒的表情,“你这个负心人,才三年你就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在外面另结新欢,你对得起我吗,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会爱我的吗?现在你又跑去爱那个叫伊娃的外国女人了?”
莫承熙未动声色,眼光像利剑般从彭美慧的脸上慢慢剐了过去。彭美慧感觉自己被看穿了,心虚的垂下头,不敢去看他,有股寒意不自觉的从脊柱蔓延开来。
尼姑还在继续,哭得更加伤心惨烈,“可怜我的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后妈虐待成什么样子。那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把他们整死她是不会罢休的。”
叶晓凡擦着眼角的泪,啜泣的说:“芊然,伊娃不是你想得那样,她对孩子们很好,你就不要太担心了。现在你和承熙已经阴阳两隔,你不能再惦记着他了啊,你在那边缺什么,告诉妈,妈都烧给你。”
尼姑哭着说:“我怎么不惦记,我也没让他为我守一辈子,只希望他能找个让我放心的,对我的孩子好的。”
“谁能让你放心?”莫承熙慢慢悠悠的吐了句。
“我看美慧就挺好,她是我的亲妹妹,是孩子们的亲姨,肯定不会虐待我的孩子。”尼姑说道。
终于说到重点了,莫承熙在心里冷笑了声,“我们家的族规你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吗,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族规,什么族规?”尼姑微微一震。
“你可是每个字都记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知道?”莫承熙反问。
“我已经离开人世,对阳间之事自然没有从前那样清楚了?”尼姑表情很淡定。
“哦?”莫承熙浓眉微挑,“既然是这样,那我再被你说一遍,你可不要再忘了,我们莫家族规第一百八十七条,倘若丧妻,续娶不得是妻子族内之人。”他的语气缓慢而清晰。
或许是太错愕,尼姑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还有这种规定?”
彭美慧简直石化,脊梁骨在惊悸中抽搐了好几下,绝望的几近崩溃。人都说豪门规矩多而奇葩,可像这样古怪诡异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又不是近亲,又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结婚?
她的表情莫承熙尽收眼底,不过无暇顾及,叶晓凡还在旁边泪如雨下呢,得赶快戳穿这个所谓灵媒骗人的把戏。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尼姑,“对于,你还记不记得女儿背后的红色胎记,她一直嚷着让要到美容院去做激光,我跟她说,你背上也有同样的胎记,这是遗传,她就是不听,她的事你一向最会处理的,你说该怎么办?”
彭美慧一听就知道莫承熙在试探尼姑,她在下面拼命的向尼姑使眼色,可惜尼姑没有注意到,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就跟她说,这个是天生的,去不掉的,长在背上又不会被人看到,她妈说都长了那么多年了,也没被人笑话过,而且以后她看到这个胎记就会想到我了。”
话一说完,还在哭泣的叶晓凡突然抬起了头,惊诧的瞪着尼姑,“芊然,你弄错了吧,你和伊莲身上都没有胎记,而且伊莲也不可能遗传到你啊,她又不是……”她刹住了后面的话。
尼姑意识到漏了陷,连忙替自己打圆场,“哎呀,我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好多事都记不得了。”
莫承熙低哼了声,搂起了叶晓凡,“好了妈,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演戏,您不要被她唬弄了。”
叶晓凡狠狠一怔,“那她是怎么知道家里那些事的?”
“这就要问美慧了?”莫承熙幽幽的瞅了彭美慧一眼。彭美慧吓得脸色惨白,“和……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舌头都打了结。
“你早就和这个尼姑串通好了,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和伊娃交往,不是吗?”莫承熙犀利的目光让彭美慧不敢抬头直视。
叶晓凡恍然大悟,彭美慧那点小心思她何尝不明白,她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把她老妈彭彩珍的那点损人不利己的小聪明都遗传了过来,“美慧,你不是小孩子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说完,就跟着莫承熙走了出去。
彭美慧愣在原地,半晌不知所措,直到尼姑过来向她要钱。
“蠢货。”她忿忿的甩了句,掏出一叠钞票扔在了地上。
莫承熙和叶晓凡回到碧水湾,伊娃正在健身房里教自己的三个徒弟练小伊飞刀的基本功。
他们每人手里都握有一片椭圆型的树叶,要扔向一米开外的靶子上。
伊娃还清楚的记得她的老师,世界顶级飞镖大师的一句话,“只要能控制住这片没有重量的树叶,就能控制住手中的任何东西。”
孩子们热情高涨,虽然屡次挫败,但毫不气馁,果然很有老爹坚持不懈的风范。
莫承熙斜倚在墙壁上看着他们,伊娃是极少有的天赋异禀的人,所以才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练到镖无虚发的境界,他不确定三个孩子是否会有这样的天赋,倘若没有的话,就得靠他们的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