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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夫人，这么晚了，再装腔作势未免令人厌倦。&rdo;他说，&ldo;我已到无匹俱乐部去过，耐心地向你弟弟说明了他窃取阿巴斯红宝石的方法以及你所扮演的……&rdo;&ldo;老天爷!&rdo;

&ldo;……及你在这事里所扮演的角色。我认为你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希望你不会使我的想法成为幻想。&rdo;

那个美丽而傲慢的女人在灯光下对着福尔摩斯站了片刻，跟着就低声叹了一口气，跪下来用手抓着他的衣服。福尔摩斯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ldo;多佛顿夫人，你应该向你的丈夫下跪而不是向我。&rdo;他平静地说，&ldo;真的，你要承担严重的后果。&rdo;

&ldo;我向你发誓……&rdo;

&ldo;别说了，我全都知道。从我的嘴里什么也透露不出去。&rdo;&ldo;你是说，你不会告诉他?&rdo;她惊慌得直喘气。

&ldo;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当然，到早晨，乔利夫将被释放，阿巴斯红宝石案件就结束了。&rdo;

&ldo;你的慈悲必然会得到上帝的奖赏。&rdo;她悲伤地低声说道，&ldo;我愿意尽力赎罪。可是，我那不幸的弟弟……他赌纸牌输掉的……&rdo;

&ldo;啊，对，马斯特曼上尉。多佛顿夫人，我认为你用不着过分地为这位先生操心。马斯特曼上尉的破产以及因此而在无匹俱乐部出现的诽谤可能促使他走上一条新的道路，这要比他至今为止所走的道路要体面得多。真的，一旦那些诽谤烟消云散之后，就可以说服约翰爵士安排他到海外去服役。据我了解，凭着这位年轻人的事业心和能力，毫无疑问，他在印度西北边境上会做出成绩来的。&rdo;

显然，由于夜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比原来想象的要累的多，因而在早上十点左右才醒来。我走进起居室时，看到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已经吃完早饭。他穿着他那件红色的旧晨衣，懒洋洋地坐在壁炉前，双脚伸到壁炉边上。他在早饭后抽完了头一天剩在烟斗里的烟丝，弄得屋里充满了烟味。我按铃叫来赫德森太太，要了一壶咖啡、几片薄火腿和鸡蛋。

&ldo;我很高兴，你来得还早，华生。&rdo;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他那垂下的眼睑下向我投来欢快的一瞥。

&ldo;赫德森太太那种能在任何时候做出早饭来的本事是她的最大优点之一。&rdo;我答道。

&ldo;是这样。可我指的不是你的早饭。我正等着约翰&iddot;多佛顿爵士。&rdo;&ldo;如果这样的话，福尔摩斯，也许我避开要好一些，因为这是件很微妙的事。&rdo;福尔摩斯挥手让我重新坐下。

&ldo;亲爱的朋友，我愿意有你在场。现在，我想是他来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几分钟。&rdo;响起了敲门声，那位高大又有些驼背的园艺学家走进屋来。

&ldo;你有消息要告诉我吧，福尔摩斯先生。&rdo;他冲动地高声说道，&ldo;请直说吧，先生，直说吧!我在洗耳恭听。&rdo;

&ldo;对，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rdo;福尔摩斯微笑着回答他。

约翰爵士冲上前来。

他开始说道：&ldo;那么说，那些山茶花……&rdo;

&ldo;啧，啧。也许咱们忘掉那些山茶花才是明智的。我注意到那些灌木上又发了很多芽了。&rdo;

&ldo;感谢上帝，这才是真的。&rdo;客人诚恳地说道，&ldo;我很高兴，因为我感到你对大自然中美妙的珍贵物品的评价比对人工制造的珍宝的评价要高。然而，阿巴斯红宝石还是丢了，多糟糕。你看有希望把那珍宝找回来吗?&rdo;

&ldo;完全有希望。可是，在进一步讨论这件事之前，我请你和我一起喝一杯葡萄酒。&rdo;约翰爵士惊奇地扬起了眉毛，大声地说：&ldo;在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先生?说实话，先生，我不认为……&rdo;

&ldo;哎，&rdo;福尔摩斯笑了，他在餐具柜旁倒了三满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客人，说：&ldo;今天早晨有点冷飕飕的，我建议我们喝这种罕见珍贵的酒。&rdo;约翰爵士因不大同意而微微皱着眉头，把酒杯举到嘴边。一时间没人说话，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沉寂。我们的客人把一条白亚麻手绢捂到嘴上，他的脸色和手绢一样白。他把一个放射着火焰般光芒的晶体从嘴里吐到手绢上，急切地看着福尔摩斯，又看看那晶体。

他惊奇地喘息着说道：&ldo;阿巴斯红宝石!&rdo;

歇洛克&iddot;福尔摩斯猛然开心地大笑起来，两只手握到一起。

他高声说：&ldo;真的，你得原谅我!我的朋友华生医生可以告诉你，我从来都抗拒不了采用这种多少带有戏剧性的做法。也许是因为我血管中的维尔涅特血液在作怪。&rdo;约翰&iddot;多佛顿爵士吃惊地注视着那颗在白亚麻手绢衬托之下闪闪发光的异乎寻常的珍宝。

&ldo;老天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rdo;他声音发颤地说，&ldo;可是，你到底是怎么把它找回来的?&rdo;

&ldo;啊，在这点上我恳求你原谅我。只要这样说就够了：你的管家乔利夫受到很大冤枉，他今天早晨已被释放;这件珍宝现在已安全地回到合法的所有人手中。&rdo;福尔摩斯和气地说道，&ldo;这是那个金属小盒和链子。我擅自把那宝石摘了下来，为的是能把它放在你那杯葡萄酒里来和你开个玩笑。我请求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rdo;&ldo;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福尔摩斯先生。&rdo;约翰爵士诚恳地说，&ldo;我确实有理由完全信赖你的判断。可是，我应当怎么表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