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突然就安静了,冉蜜抿抿唇,连晚安也说不出口,沉默地挂了电话,扭头看向黎逸川。
“怎么不聊了,没想到,你还爱luo聊啊?”
他靠着门,一脸似笑非笑。
黎逸川这招最惹人狠,他故作亲昵的语气,就像对她有多好。
走廊上的灯光微弱地落地两个人的眼中,僵持一会儿,冉蜜勾着头,紧抱着浴巾,一跛一跛,然后索性单脚跳起来,快步跳向了客房。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晚上要选择回来,可能在沈司晨眼中她就是个没用的家伙,非要靠在黎逸川的身上才能活下去……
一直到她走进房间,黎逸川也没再招惹她。
偌大的房子,两个男女,一对夫妻,两颗心,两个世界,像琴上的两根弦,各拔各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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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地透过树地阴凉,几丛粉色蔷薇正开得明媚。
冉蜜坐在白色的长椅上,脸上地沁着密密的汗水,平静地看着黎逸川和徐医生交谈。今天她向公司请了假,她去不去,估计公司没人会在意,人人把她当草包当花瓶看,她努力累积的一点善意,被乐东川和黎逸川这两座大山压得粉碎。
去他的!
她骂了一句,反手去折蔷薇花。那朵花才到手,就有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来。
“小姐,你怎么能乱摘花草……”
她猛的抬头,医院穿着水蓝色制服的清洁员大妈正虎着脸瞪她。她赶紧把花又往花枝上放,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这花是给病人们看的……”
“我知道,罚款罚款。”
冉蜜又连声说着,从包里去掏钱。实在是心里愧疚,并无显摆之意,可那大妈却有些不乐意了。
“哦,你有钱,有钱就可以乱摘乱踩啊。”
四周的人都看过来,还有小朋友瞪着大眼睛朝她看,冉蜜脸皮薄,囧得不知如何是好。
“嚷什么?怎么了?”黎逸川大步走过来,高大的身材,强大的气势,锐利的视线,就像他是这里的老板似的。
“徐教授,没事,这位小姐摘了朵花,我说几句。”大妈认识徐医生,爽快地几说句,走开了。
徐医生看了看她的脚,微叹一声,小声说:
“冉蜜啊,你怎么这么犟?从你上午的检查结果看来,血块还是没有散去,先给你换一点进口药,看能不能行。我和你先生谈过了……”
“他不是我先生。”冉蜜匆匆插|了句话。
徐医生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黎逸川,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一脸平静,波澜不惊。见他也不反对,徐医生拧拧眉,继续说:
“总之,若一个月里还是散不掉,你真的得做手术了,你这都拖了两年多了,尤其最近还病发了两次,我很担心你。”
她自己什么情况,实在是太清楚了,但是让她开刀,她绝对不同意。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雷池,触及不得。冉蜜的雷池是手术刀,她才不想让刀在脑袋上划来划去。甚至只要一起,她就能在脑中虚构出无数可怕的血腥的画面来。
她也害怕医院,那长长的、淡绿色的通道,一张手术床咕噜咕噜地滚过去,走廊尽头是一扇大大的玻璃窗,刺目的白光从窗外扑进来,惨白了人的双眼。
“走了。”
黎逸川把她放在枝上的蔷薇花拿起来,往她身上一丢了,大步往前走。
冉蜜抓着花,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先生……谁是她先生?他这么积极上窜下跳做什么?
药已经有人去帮她拿到了车上,她看了看上面的价格,把药塞回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