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来果然没有再说什么。
这段日子,因着受伤,将军让好生休养,把所有事务都揽了过去。可想而知,这段时间有多忙。
沈从来因此,每每自责。想要帮着分忧,不过,将军不准。只下了一条军令,好好养伤。
见着沈从来终于把钱袋接下,唐初九长松了口气,感觉心安多了。
意外横财在手,总是忐忑。
而且还煎熬。
会起贪念,良知又知道,这钱不能拿。
如今烫手芋终于送了出去,而且还没有惊动到古清辰,总算是心里石头落地了。
南君非接到那钱袋,却备感失落。
还是送回来了。
也是,她本就不是那样的女子。
食指不断摩擦着戴在右手腕上的相思豆,南君非脸上起了淡淡的笑意。
更衣出发,去送一程。未时,东清国众人起程。
来时浩浩荡荡,回时,十分之一的人都没有。十有八)b7九折损在路上,还有一些随从留下来给安雅公主做陪嫁了。
如今已是太子妃的安雅公主也来相送,神色有些悲凉。
此一嫁,有生之年,再回故乡的次数,已经是屈指可数。甚至,终生不能还,死在异乡。
南陌扬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抓住了夜长好的手。
夜长好身子一僵,带了抗拒。
因为南君非就在旁边,这样的亲密,她不喜,也不想让他看到。
南君非脸上带着君子如玉的笑容,正敬古清辰的酒。
敬过之后,回了原位,含笑看着人群,搜索着那熟悉的身影。
随即马上锁定。
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有些不适应。
沈从来非常敏锐,立即觉察到了南君非的目光,看了过去。
南君非心里一惊,感叹,难怪他能做古清辰的随从,单就这份心细如发,世间无几人能有。
朝沈从来点点头,遥遥举起酒杯,做谢意状,示意谢谢他送回钱袋。
随后,南君非收回目光,一直垂眸喝酒。
直到东清国一行人出发,这才随着众人,一起目送。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
南君非摸着手上的相思豆,相思渐起,越浓。
却又说不得,道不得。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随着队伍一起走了三天三夜后,古清辰带着唐初九一身便服,打马离去。
沈从来微微叹息了一声,同随行文官一起回京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