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薄田两亩,自己中了些菜。
老人家领着月寻欢到了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床一桌一椅,虽然穷酸,但胜在干净。
月寻欢抱着芸娘走进去,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了床上。
原本芸娘身上湿答答的衣服在路上时,已经被月寻欢用内功给烤干了,只是因着在地上爬了很长的路,衣服脏得厉害,到处都是泥土和青苔,已经看不出了本来的颜色。
还有很多,沾到了月寻欢的身上,带了些难闻的腐味。
月寻欢一向都是有洁癖的,可此时,却一点恶心嫌弃的感觉都没有。
倒了杯水,扶起芸娘,让她半依在自己怀里,拿着勺子,慢慢的非常有耐心的喂着喝水。
喂了半碗后,芸娘脸色总算是有了丝生气,但还是高烧滚滚。
原本在山洞里月寻欢喂了丹药,按着说是会退烧了的,无奈后来一直在地上爬走,地上湿气又重,腿上的骨折因着移动不慎,伤口又流血不止,又累又饿,伤口发炎和身子受凉,使得芸娘这高烧,更是变本加厉。
滚烫滚烫的,都要头顶冒青烟了,但芸娘身子却冷得忍不住的颤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月寻欢做为大夫,哪会不明白此时芸娘的感受,她现在是冰火两重天,水深火热之中。身子火烧火烧的烫,却又感觉如入寒冰之地。
以手心抵在芸娘后背,月寻欢缓缓渡了些真气过去,总算是脸色不再那么面如死灰了。
而且,还睁开了眼,芸娘一看到月寻欢,就想把他挫骨扬灰,可惜力不从心,全身酸软无力。
月寻欢难得的好颜色:&ldo;你醒了。&rdo;
芸娘张了张嘴,却是话不成音。因着高烧和干渴,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
坚定的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月寻欢的手,不想再被抛下孤立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山洞里的那种灭顶之绝望,此生再也不想尝到。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芸娘如今做来,却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用力过度,导致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昏。
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月寻欢看着芸娘那脏污不堪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大手,皱眉不已,到底是没有甩开。
跟老人家要了盆热水和毛巾,打湿后,一点一点的给芸娘擦脸。
着重把芸娘黑不隆冬的手,擦得只差没油光发亮。
擦干净后,月寻欢又嫌芸娘身上脏衣服的味太重,恶臭难闻,感觉忍无可忍,手一扬,把芸娘脱得只剩肚兜。
手指一勾,破旧的棉被盖在了芸娘身上,月寻欢坐在床沿,一只手被芸娘抓着,看着她的脸,有些怔怔出神。
昨夜心里的那股忐忑不安,那股有猫在挠一样的没着没落之感,奇异的消失不见了。
可这并没有让月寻欢展颜,反而脸色更加沉重和难看。
他在烦心昨夜的荒唐,心里沉甸甸的。
同时,也十分恼火昨夜的那个春梦。
记得十分清楚,记得芸娘的娇媚,也记得那种入骨,更记得那断子绝孙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