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不跟踪你也行,你娶我,我们结婚!&rdo;晓雯极固执,&ldo;你不娶我,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我到警局告发你,说你买凶伤人!&rdo;
几个月前,那几个匪徒都枪决了,她还拿什么报警抓他?!拿她自己的想象吗?
贺毅受不了,他觉得自己和她完全鸡同鸭讲。
&ldo;我现在身上有癌,自己都没几年好活了,我娶你干嘛?!&rdo;拜托,让他再过几年开心的日子。
为了赶她走,他甚至不惜告诉她自己的病情。
但是。
&ldo;我爱你,我不介意当寡妇,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守着你的墓碑一辈子。&rdo;她甚至喃喃,&ldo;我们最好能抓紧时间再生一个孩子!&rdo;她想把他往屋子里拖。
完全不管什么他在接受治疗,不适宜再要孩子,也许这世界上有奇迹!
又来了又来了,贺毅直接逃了。
……
他不想见的人老来缠他,而他想见的人,总是避着他。
&ldo;怎么是你?&rdo;在每季既定的分红日,见到来者,贺毅一阵不慡。
&ldo;予问怀了身孕,不适合东奔西跑。&rdo;赵士诚一脸淡定在他面前坐下。
予问说公司的分红不要了,贺毅怎么都不肯,让他把钱直接汇入账户,他又不愿意,一定要她亲自上门对帐。
&ldo;你们上个月才刚结婚,这么快就有身孕了?&rdo;贺毅干笑,笑得自己喉咙干干的。
赵士诚淡淡一笑,&ldo;年龄大了,她怕成为高龄产妇,想快点做妈妈。&rdo;
&ldo;恭喜你,终于让你等到了!&rdo;他大大方方伸出手,送出迟来的祝福。
羡慕嫉妒,他都埋在心里。
……
深夜。
今天的贺毅,特别疼痛,整个身体好似在承受分筋错骨的折磨,让他辗转、冷汗淋漓。
&ldo;贺太太,痛……贺太太,我也需要人疼……&rdo;痛彻心肺间,梦语中,他痛得醒了过来。
一室的幽静、孤独。
心,空落落的,无论多少的繁华,都无法填补。
喘着气,他靠在床上。
这样痛下去,他还能活多久?他和予问离婚的第二年,没有接受任何治疗的贺兰撒手人间。
这几年,他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无论多苦多累多痛。
他想多活几年,至少,等到她的宝宝出世,能借机重新见到她的笑容,或许再送一份大贺礼吧。
客厅里的铃声,划破寂静。
他皱了皱眉头,强忍着痛意,接起电话:
&ldo;阿毅,为什么问毅还不改名?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宋予问,她都嫁人了,为什么你还爱着她?&rdo;三更半夜,又是哽咽泣喃的声音。
&ldo;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宝宝?你是不是故意不抢救他?&rdo;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哭喊。
他叹口气,搁挂了电话,起身去书房。
既然醒了睡不着,那么,不如把有限的时间全部都投入问毅,问毅是他和贺太太留下的&ldo;孩子&rdo;,他要认真&ldo;养育&rdo;。
一边唱着咖啡,他一边开着窗,让头脑保持清醒的认真工作。
微凉的风,吹入书房,吹飞了一张诊断书,他也无心理会。
那张诊断书上,白纸黑字清晰印着:间质细胞变多,判断二度转化为三度。
五年是一个期,再积极的治疗,也很难躲过复发与恶变,当时的他,早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