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后,一些佣人已经在打包行李,再住一晚,明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云雾帮着一起收拾,把一些药又跟刘叔对了下。
吃过饭后老爷子招手让她过去,“上次说的那个电影呢,老头子还不困,放来看看。”
VIP病房什么都有,墙上就是个超大的投影屏。
云雾选的是一部爱国主义题材电影,几个新晋小花,几个老戏骨,谱写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战争岁月。
看到主角和母亲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失分开时,云雾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边上同时传来一声叹息,席老爷子说:“柏辰也很小时候没了母亲,我那个儿子打小跟我不合,一心想赚快钱,对他这个儿子也不亲,后面他出车祸没了,家里人丁更加单薄,还好有个妹妹在,陪着我们两个男的。”
他说着对上云雾湿漉漉的眼睛,“我这老头子今天活着明天还不知道在不在,没别的什么念头,就盼着他身边能有个知冷暖的女人,饿了喊他吃饭,天冷了叫他加衣,再给他生一堆娃娃。”
云雾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除了生娃娃暂时还做不到,其他的不用说她也会做。
“爷爷,我会对他好的。”
席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又把目光投到屏幕上。
云雾大腿上的纱布该拆了,夜里那位温柔的皮肤科医生值班,亲自来了一趟,又送了几支祛疤膏,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伺候老爷子睡下后,云雾去浴室洗漱。
洗完澡上身穿上秋款的家居服,下身就穿了个白色的小内内坐在马桶上打算涂药膏。
长约两厘米的疤痕,丑陋地横亘在白皙的大腿上,让她有一瞬间的自卑。
涂到一半时浴室门被人敲了两下,她刚要说有人,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紧接着浴室的啪嗒门关上。
云雾手里的药膏差点掉在地上,她从马桶上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席柏辰说完,洗了手,接过她手里的药膏,把人按在马桶上。
云雾反应过来自己穿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扒拉下洗手台上的睡裤盖上大腿。
席柏辰看她一眼,不客气地拿掉,“遮什么,好好坐着。”
云雾刚刚是下意识反应,现在想想是有点多此一举,她放松下来,让他涂好药膏,再给穿上裤子。
“颜色挺素净。”他冷不丁来一句。
云雾打掉他的手,大囧,“你往哪看呢?”说着自己麻溜拉上睡裤,“你要洗澡吗?”
“嗯,洗漱用品在行李箱里。”
这是要她拿下的意思。
云雾去外头翻,翻到贴身衣物时,她有点不好意思,特意藏在睡衣里,递去浴室给他。
又怕等下看到不该看的,连门都没敢进,半个身子在外头,眼睛盯着外头的地面瞧,只伸了一只手进去。
席柏辰轻笑了下接过,也没为难她。
等他洗漱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云雾靠在陪护床上看了会儿手机,见他出来,直起身子,小声问:“你晚上睡哪儿啊?”
席柏辰脱了鞋,掀开被子躺进去,“睡你这。”
云雾探头看了一帘之隔的席老爷子,说:“明天早上爷爷醒来看见怎么办?”
席柏辰伸手一捞,把人固定在怀里,“看到就看到,爷爷不会说什么。”
云雾僵硬地在他怀里待着,“上次我们在走廊那样,爷爷看到了好像有点生气,第二天都没怎么搭理我。”
席柏辰揉揉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
他说完有点困倦地耷拉下眼皮。
他坐了那么久飞机,云雾也不忍心让人睡沙发。
陪护床虽然没有家里的床大,两个人贴近点还是可以睡的,只不过头一回清醒着跟人贴那么近睡觉有点不习惯。
席柏辰自然也注意到了怀里人的僵硬,“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