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呛水了?&rdo;我猜道,心想这小子的生命力真顽强。
他又不愿意回答了,反过来问我:&ldo;那你们怎么来的?&rdo;
我当然不可能把具体过程告诉他,就道:&ldo;和你的方式应该差不多。&rdo;
他站了起来,看着小满哥乖乖被我摸毛,&ldo;这条狗能耐挺大,是你的吗?&rdo;
我不可能让黎簇从此跟我们一路同行,这个孩子还有他的用途。我看闷油瓶正在找出路,想必这里定有暗门。从现在开始,进入沙漠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多,无形的斗争很快会从地面之上转移到地下来。
&ldo;这条狗的主人,是一个叫做吴邪的人。&rdo;我缓缓开口道,&ldo;是我,也不是我。&rdo;
闷油瓶听到这话,向我看了一眼,随即继续他的动作。这条隧道好像属于一个大家伙的一部分,天花板看起来是可以活动的。暂时还不清楚这整套东西的功能,但是沿路走下去,一定能摸到些蛛丝马迹。
黎簇被我的话绕晕,&ldo;你不是吴邪?你们到底谁是吴邪?&rdo;
他八成已经被张海客忽悠过一通,可惜在我这里他不会得到真相。吴邪这个名字,是一个具有特定意义的信号。我只是把自己的名字也作为一种手段,想了想道:&ldo;世上不止一个吴邪,这不单单一个名字那么简单。&rdo;
他一番斟酌后,选了个最简单的方式问我:&ldo;那你身份证上写的是什么?&rdo;
我笑了笑,&ldo;身份证上是吴邪,但我事实上来自另一个家族。&rdo;
黎簇还不知道他面对的将是什么,露出怔愣的神色。
我要尽一切可能扰乱&ldo;他们&rdo;的视线,在迷雾中竖立许多影子,这也是跟他们学来的。我不担心场面混乱,我想让对方意识到,许多事情已经失控了。
我们后来找到一个小房间,像是控制室。里面没有人,所有器材装置都落了层很厚的灰。这些玩意我不太懂,说白了是高级机关,那些标识都是英文字母的缩写,让人无从猜起。建造这些的人,好像本意便不想让别人发现。
我转过身,闷油瓶在打量另一面墙。架子上摆满了电话,没有数字拨盘,仅仅是听筒话筒。每部机子插着线,这些线延伸出来,捆成一扎,然后埋进墙里,好像用于这地方的联络沟通。这么多的电话,每个的用处应该都不一样。
如果要与外界沟通,一部电话机就够了。还是说,这个地方的面积非常大,大到需要用不同的电话来对接不同的区域,所以制作出了一批来?看来这里的规模,曾经十分的盛大。
那小鬼拿起了一个听筒,擦了擦灰,放在耳边,听了半天好像也没能听出什么。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但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动很多手脚,我心想,可以忽悠很多人。我对黎簇道:&ldo;别乱动,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这里的电话,有一个是无法接通的,&rdo;
开口瞎扯是我的专长,黎簇半信半疑地放下话筒,我又道:&ldo;因为真正的吴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rdo;
他有些茫然,然后变得警觉:&ldo;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rdo;
亲口承认自己的死亡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演好这一出。&ldo;假设,武林中有本秘籍,谁得到了它就能所向披靡,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追究这本秘籍的下落?&rdo;
他犹豫着点点头,我道:&ldo;现在,这本秘籍是孤本,就在你的身上,那你说会发生什么?&rdo;
黎簇打了个颤,立刻质疑:&ldo;我不能扔掉吗?&rdo;
我说:&ldo;可是吴邪已经向外界宣布了,秘籍的消息就藏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能逃得过追杀?&rdo;
黎簇的反应很直接,骂道:&ldo;这个吴邪是不是变态?&rdo;
我头一次被人当面骂得这么惨,心情有点复杂,继续道:&ldo;所以你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rdo;
&ldo;我身上到底有什么?&rdo;他问。
&ldo;信息。&rdo;我语重心长地说,&ldo;从现在起你看到的每一幕画面,尤其是幻境一样的梦,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rdo;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中止了我们的对话。我转过头,发现有一部机子正在等待我们回应。这个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我心说,这里还有别人?
闷油瓶走去接电话,我也忙挨过去听。我们两人都没有出声,这种机器质量很差,传来的全是电磁波的声音。两边僵持了好半天,才听到那边有个人道:&ldo;喂?&rdo;
声音失真得厉害,我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复。我抓过话筒就冲那边说了个&ldo;嘿&rdo;,为了试探,同时也告诉那边,这一头有人。
在我说完这声&ldo;嘿&rdo;之后,电话似乎就咔哒一声挂断了。我愣了愣,望向闷油瓶,他却猛地转身,走向另一面墙敲了敲。他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马上会意,这后面是有暗门的。
黎簇被我们这架势吓得不敢轻举妄动,闷油瓶停了下来,后退几步。我就看见那扇暗门居然自动打开,仿佛刚才那个电话在遥控通道。
小满哥迅速站了起来,仿佛略有防备。闷油瓶站在我面前,长刀入了鞘,又抬手向后一伸,手掌对着我摊开朝上。这个动作我一看就懂了,近身格斗时宜用短兵,于是抽出匕首递到他手里。同时我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去感知那个人的意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