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和阿卿没关系,大理寺那边早就查清楚了,你还敢欺君?你可知你做的事情,朕可以判你入牢,让你一直呆在里面了。”
原来事情都已经清楚了,傅璎听着傅决认真的语气,心里绝望,她一把抓住傅决的冕服下摆,哭道:“皇兄,你绕了皇妹这一次吧,但那王轩真的不是皇妹杀的。”
事到如今还撒谎,傅决失望地踢了她一脚,冷漠道:“事情如何,朕已有判断。你凡俗未尽,清修不诚,依朕看,你也不要代发清修了,你直接剃发,当姑子去罢!”
傅璎当年被逼着离宫去了落雪庵清修,她一直以为自己还有反身之地,但是一落发,她就真的要成姑子了。
她一点也不想远离了京城,吃着清粥豆腐,伴着青灯古佛无趣一生。
心里委屈极了,傅璎立即红了眼眶,她把佛珠一把扯断扔了,愤愤不平地问傅决。
“皇兄偏心傅卿,自然是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当了几年姑子,你知道我过得多辛苦吗?若非我这回请求回京,你是不是都不会来看我一眼?”
她站了起来,哭声嘶哑:“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我是你亲妹妹啊!为什么皇兄要待我如此绝情?”
她现在还是只会抱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她甚至还在怨他。
“够了!朕自以为对得起你了!”傅决被气得心口痛,头痛。
“当年朕帮你指婚了你心心念念的王家郎,为何你得偿所愿却要同他人有私情?”
“同人有私情就罢了,你还被王家人抓奸在床。”
当年的事,现在想想,傅决还会脸红:“王家嫡系的两朝老臣把事情捅到朕这里来,找朕要说法,朕都替你羞愤欲死!朕还能怎么办?朕只能让你们和离。”
傅璎默默攥紧了手,眉眼间只有屈辱,不见悔意。
傅决气笑了:“朕为了保全你的名声,说你心许佛家,让你代发清修,如今你却埋怨上我了?你真是黑心烂肚,不识好人心!”
如今想来,当初他的好心,全喂了狗了。
傅决对自己这个皇妹失望到不想管了,于是他倦怠地挥挥手:“如今也无须带发修行了,你直接落发了吧。”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收的那个关门弟子,还故意在文苑为难阿卿,想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你们师徒二人,一块去做姑子,反倒落得个清静!”
“不行!”傅璎闻言,面上血色全失,她急急忙忙拉住傅决的手,声音颤抖,“皇兄,芯儿不能当姑子,她今年才刚满十五,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啊,你可不能这么狠心!”
傅璎如今哭得倒是情真意切,只是她本来就性情凉薄,旁人在她眼里只有利用的,和没用的两类。她这样真心为别人求情,还真是少见又违和。
傅决心里闪过一丝古怪,只是他心累了,也不想再追究些什么,便打算挥袖离去。
傅璎见事情已无回转的余地,她一把抱住傅决的腿,阻止他离开。
“皇兄,我可以落发,但芯儿真的不能落发,她,她是我的孩子,她是我唯一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