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拿起汗巾,为她抹泪,接着温柔地安抚一阵。
从兰的心情莫名其实地变得好些,如中魔咒一般竟然相信他的话,又生起一点希望。
“来人呀。”熊得顺高喝一声。
外面的门打开,小春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雪捧着毛巾。
“从宛。你还不动?”王妈妈拿着棍子从外面进来,对她晃几下。
从兰下了炕,跟着小春她们进去。
只见熊得顺背对他们站着,床上凌乱,从兰痛苦地平躺着。
“从宛你去收拾床上。”小春低声说示意从宛去取床上的落红,自己和小雪伺侯熊得顺擦洗。
从宛吸一口气,从床上取了落红的白布,折叠起来,放进桌上的木盒里。
“从宛你给你姐姐擦身。”小春依照先前谷妈妈对她吩咐的安排从宛。
“你们出去吧,我来。”熊得顺出乎意料地显示出几分丈夫的温情。
从宛她们赶快出去,王妈妈示意她们睡在外面的炕上,然后自己又去了外面,并关上门。
“女子头回都是这样。我会疼你的。”熊得顺温柔仔细地帮从兰擦洗身子。
从兰吃不透这个男人,毕竟已成夫妻,温情令心里变得更舒服一些。
“往后你凡事都听我的就好……”熊得顺吹了灯,睡到床上,和她小声地说话,这表现完全是个体贴的丈夫。
半夜里,里面没使唤人。
一夜安宁无事。
三更时,薜世永父子快马追到客栈,拍开门,值夜的伙计问明来意,二人说不仅要投宿还有急事要见熊来爷。
一个伙计将他们带到上客院,眼见小院一派喜色,中间的屋门上贴着双喜,有四个粗壮的汉子在院子里巡视。
薜世永拍下大腿,轻呼一声,“迟了。”
“你们什么事?”下人熊胆长得五三粗,提着粗棒,迈着外八字不悦地走过来,看着客栈的伙计,“难道你不知道今晚是我家老爷的洞房?怎么找人胡乱找到这里。”
“他们说有急事要见安平府的从兰小姐和熊老爷。”伙计把话丢下就走。
“我们是大小姐的舅家有人,我是她大舅,这是她表兄。”薜世永镇定地说。
熊胆心中明白,看一眼紧闭的喜房,想了想,道:“此时半夜三更的。不如你们先去我们的屋里一起歇息会,待天明后,再见过我家老爷和姨娘。”
“你说我侄女嫁与你家老爷,只是作的一个姨娘?”薜世永急得大声地说。
“现在是姨娘,将来说不定是正房。”熊胆嘿嘿笑道,“薜家舅舅别激动,还是先作歇息,明日再见你的侄女吧。”
一间屋里又出来三个粗汉,把他们围住,随薜世永父子追来的下人还在客栈大门处,他父子俩这时势单力薄,薜若风皱下眉头,知道从兰肯定是带不走的了,这时只得客气对熊胆说,“请大哥怎么称呼?”
“叫我熊胆就好。”熊胆大大咧咧地说。
“麻烦你们叫个人给从兰先递个信,说明天早上我们要见她们一面。”薜若风彬彬有礼的说。
“谁啊?半夜敢扰新人好梦?”谷妈妈和王妈妈从喜房隔壁出来。
熊胆过去和她们低语几句。
“既是新娘的舅舅追来要见面,这人情不能不允。你们等着我去给新娘报个信。”谷妈妈客气地远望了薜家父子一眼,转身推开喜房,进去一会出来说,“新娘说了。薜家舅舅和表兄追来一定也辛苦了,让我们先安排你们在隔壁的屋里休憩,明天一早再见面说话。”
“好吧。我去外面安排,风儿你在这里先住下。”这时半夜三更的的确不好,薜世永只得同意。
“那头上还有一间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