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是我等的错。”
圆脸书生以及那魁梧的年轻男子,二人齐齐朝穿着褐袍的中年男子施礼。
“嗯。”
宴修盯着他们,眸色深了一分,然后再没说多一个字,转身朝远景楼而来。
他负手而走,步伐不紧不慢,挺直的脊背略略瘦削。
那一身褐色袍服,在夕阳下晕染开来,却是难掩他露在外面手腕颈子的雪色肌肤。
留着中须,面皮雪白,尤其是一双微狭的柳叶眼眸,看起来有几分秀美与算计之色。
宴掌柜连忙赶上前去,欲将远景楼的这次拍卖细禀上去。
“我都已知晓。”
宴修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突然步伐顿住,一时,令所有随从皆是僵住。
他扫视着面前一干人,嘱道,“虽然宴家药房是在太子妃手上,但也非绝对。”
“另外,这雷城瞧着小却卧虎藏龙,尔等莫要为任何人任何事出头。”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身后那两名随从:“岂不知不管是那寒县令,还是这远景楼的新主人,都是与太子妃有瓜葛的。”
“何况,新死的那仆妇之母,竟亲手活埋太子妃……为此等人求情,岂非找死?”
圆脸书生忍不住道,“主人,此事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毕竟从外表看,仅仅是个无辜的仆妇,谁知道她竟有如此来历。”
“那南门闻谦与寒历桓,可是等闲之辈?”
宴修问得二人说不出话。
又睇过去一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行事。”
说罢之后,直接进了远景楼。
寒薇薇听说那仆妇,最终果真是去了乱葬岗,她心里不由地叹息一声。
但也不知怎的,左上角有一小格。
想来,之前她决定给南门闻谦医治时,身体就有了一丝力气。
甚至没有像第一次那般,需要施针,才恢复一点点气力。
冯真将此前订的酒楼房间,退掉之后回来报信。
桌上摆着远景楼的契书。
寒薇薇将之放在显眼的地方,以便南门闻谦的手下,随时前来取回去。
她现在拥有整个锦宣侯府的财富,还有姚夫人在外面数年经营的铺面,甚至是眼下还有一大箱子宝物傍身。
这远景楼的主人变成她,还真没什么太大的惊喜。
想必随随便便就送了一栋楼给人,对于南门闻谦来讲,也不过是眨眨眼皮子的事情。
“太子妃,您看。”
寒薇薇打开冯真放到桌上的布包,里面是一袋子草药。
她数了数,有十多种。
“从薛家拿的。”
冯真没说“偷”字。
“属下收到消息,大将军他离开抚阳了,名义上是带着您回到博州,对外称,您是风寒加重,需回博州治疗。”
冯真道,“还有,萧国举兵在边关点将,怕是不日,又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