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那最后一句镇住了,他一瞬醒悟的扔了枪,踉跄的过去抱住了她。
“慈恩……”他把她抱得很紧,紧得她已经要不能呼吸。
“慈恩……慈恩……”
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声音沙哑痛苦。
如果没了她,他心里所有的神都崩塌了。
他不敢想,不敢往下想一点,一点都不敢!
关慈恩卸了气,饱受折磨的身子软绵绵的瘫了,终是再一次彻底昏死过去。
夜已经黑了。
医院高级病房里,沈谦站在窗前,指尖夹着没有点燃的烟,冷漠的看着凉如水的黑夜。
他在给二姨纪如瑾打电话,是关于量刑的——那个狐臭男这次的量刑。
沈谦冷声问:“有没有死刑可能。”
他方才看着关慈恩那被白纱包着的头,红肿的脸颊,嘴唇,被绳索勒伤的手腕脚腕,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个罪犯压在她身上的画面……
他恨不得那个罪犯立刻枪决在他面前!
如果没有关慈恩那一句话,也许那个罪犯已经死了吧。
纪如瑾轻声,慎重的回答他:“阿谦,我问过你二姨父了,那个罪犯一人一并揽下了所有罪名,绑架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人罪,强奸未遂罪数罪并罚,应该是无期吧。”
“这么多罪,为什么不是死刑?”
“阿谦——”纪如瑾沉了声喊他,“要讲法律的,何况这已经是很重的罪了。”
沈谦无话了,幽黑的眼眸闪过寒光。
他眯了眯眸,道了“再见”之后挂断电话。
他回身,从窗边走至病床前,关慈恩应该是精神到了极致了,从下午送来医院到现在还没有醒。
且她在睡梦中似乎都很不安宁,秀眉拧在一块儿,很是痛苦的样子。
他也皱眉了,蓦然去到床边坐下,将她纤瘦的手轻轻抓起放到唇畔润上一吻,而后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
须臾,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他淡淡的瞥去一眼,是秦玉惠提了饭盒过来。
“沈谦,吃点东西吧。”
许是今天她的泪水流太多了,眼睛红肿。
“我不饿,伯母。”他淡淡回答。
秦玉惠杵在沙发边上,讪讪的,她吸了吸鼻子,睨一眼床上的关慈恩,接着又转眸看向沈谦。
她支支吾吾道:“沈、沈谦,那些过往……”
“曾经是怎样,现在就怎样,以后也这样。”
曾经关慈恩忘了,现在她不会知晓,将来,更不用知道了。
秦玉惠蓦然松了口气,可也憋了一口气,她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沈谦是压抑的,抑或是她看错了?
“伯母,过不久,我和慈恩会办婚礼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深情款款,一瞬不眨的睨着关慈恩。
秦玉惠神色蓦然变得复杂,她没有质疑沈谦和关慈恩的情感,而是她自己的心结解不开。
哪怕把那段往事说上一百遍,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