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锋……你在哪里呀?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啊!啊!啊!……”一把挣脱夏博源,夏蝉舞双手抱着头再次失控,抓狂。
夏博源的斥责,虽然唤回了她的一些理智,但也因此换来了体内鬼婴更疯狂的攻击,而鬼婴越是用力,体内井戈的气息就与她排斥的越严重。
可想而知,此刻作为宿主的她,其感受已经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了。
下一秒,夏蝉舞做出的举动,更是将在场的每一个人脑中那条,紧绷着的神经线,彻底扯断。
“蝉!!”
一声狂吼,冷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狂奔至雕花栏杆。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下,伸手搂住那个,万分熟悉而又极其陌生的人儿,和她一起坠落到一楼大厅。
“蝉儿,我的孩子……”
“蝉儿!不要!”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夏博源和文淑一路跌跌撞撞,赶到一楼大厅时,眼前的一幕,让这对年逾半百的父母,跳至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终是归了位。
他们的女儿,毫发无伤。
在坠落过程中,冷锋是拼了命的将她圈进怀中,并比她先一步着了地。“蝉,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好看看我啊,我是冷锋,你不认识我了吗啊?蝉,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看看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你看看啊……”
不论冷锋再怎么摇夏蝉舞,再怎么对她说话,他眼前的人儿似乎都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的想要从他手上挣脱。
怎么会这样,她竟然连他和双亲都不认识了?冷锋感觉脑袋里似乎短路了。
比起满脑袋的疑问,此时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正在承受着的巨大痛苦,而他却束手无策,他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一万次。
夏蝉舞挣脱的力度越来越大。为了防止她再次伤害自己,无奈之下,冷锋只好擒住她的双手钳制于身后,同时眼光投向一旁的夏博源。“伯父,你快来看看她,她看上去非常痛苦啊。”
话是扔出去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一旁的二老却谁也没挪动半分。只有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可以猜得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伯父,伯母!?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撑不下去了。”某爷揪心不已,忍不住再次喝到。
这二位做父母的明明都是学医的,可现在自己的女儿都成这样了,他们却谁也不上前给她医治,这究竟是何道理?
“唉……”夏博源抬头望了一眼夏蝉舞,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蝉儿啊,我的孩子。呜呜……”听到冷锋的话,文淑是再也支撑不住了,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抽泣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她,只能靠我苦命的孩子自己扛过去。哇哇……,我可怜的蝉儿……”
“什么!?”谁也救不了她?这是什么概念?难道说蝉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所以她发病时才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以前没有听她提起过呢?又或者说?这才是她一再坚持分手的原因!?
一念至此,冷锋似被泼了一盆凉水般脑门发凉,一股无名的怒意也不觉从心底升起,他松开夏蝉舞的手,转而从背后环抱住她,“夏蝉舞,你给我听好!你是我冷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你也是我冷家的鬼,你听清楚了吗!”
“你给我走开!放开我!放开我!”失去了冷锋的钳制,夏蝉舞又开始拼命挣扎。“蝉,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承受的。我也相信你,就算是为了爱你的伯父伯母,你也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是不是?来,痛的话就咬住我的手。”说着冷锋腾出一只手放进了她嘴里。
“啊……嗯!!嗯!!”似是找到了发泄口,夏蝉舞张开嘴吧就朝着冷锋的虎口处咬下去。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就从指缝间不断流出,她的力度一再加大,冷锋强忍着钻心的痛,几乎连眉头都未曾眨过半分。只为了陪着她,一起痛。
“蝉儿……”看着夏蝉舞通红的似能冒出血的双眸,文淑心头一紧,就要冲过去,却被夏博源拦住:“别过去!有他在,蝉儿不会有事的。”
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夏博源阅人无数。对于冷锋的一举一动,他是看在了眼里的。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值得信任,值得托付。
只可惜,造化弄人啊。“唉……”又一声饱含着无奈与心酸的叹息,从他的喉间溢出。
猛地一个激灵,夏博源似是想起了什么,丢下文淑直奔向夏蝉舞:“蝉儿?蝉儿!……好孩子,你坚强点,听爸爸说话!快,告诉爸爸,什么时间就有人可以帮助你了,啊?”
夏博源的话刚说完,一前一后的两人就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文淑大概猜出了什么,她转身朝着大门口跪下,十指交叉,紧握,心里默默祈祷着。而冷锋的双眸中也闪过一丝光芒,听夏伯父的话外之意就是说,蝉的病还是有救的?
太好了!若是真的如此,他即便是倾其所有,也要治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此期间,冷锋得到了夏博源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忽然,他感觉到手上的痛感减轻了稍许,随后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十……十二点。”
“好……那就好……”夏博源暗舒了口气。事情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现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来帮助蝉儿熬到那个时候。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撑得到午夜吗?”
一个冰冷却熟悉的的声音,自大门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