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当夏蝉舞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依旧高贵如嫡仙的俊美脸庞,只是,在这张足以倾倒无数众生的脸庞上,却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井,井戈……”她轻轻地开口叫着他的名字,如今能出现在这儿,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念及此,她不禁暗舒了口气。
动了动,就想起身,却还未有所行动,人就被一双大手托了起来,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蝉舞,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井戈双臂的力量一再加大,再加大,大到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眉头微微动了动,感受着来自于她的体温,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与激动。
仔细想来,最后一次见到她,竟是在十多天前的大海上,之后看到的,就只能是一个安静的睡美人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不起,蝉舞。”井戈满怀愧疚的对着夏蝉舞说道。
一切都是他的错。当初,他就不该丢下她一个人,去追查尸偶王的踪迹,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遭人绑架,身上被施加了如此多的伤痛?
枉他堂堂的帝阴子,身负如此高深的修为,他可以吃鬼魂,杀阴差,几乎无所不能,可怎么就是连这样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保护不了?
同样的,他也不能在她被带入时空隧道时,亲自把她带回来,更有甚者,他甚至都无法带她离开这片,暗无天日的空间,因为他必须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忌惮那个鬼王,而是他必须留下来,只有跟他合作,他才能见到自己的孕母。
他一点儿也不想,把她卷进任何的是非当中,但是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的孕母,如今知道她竟然还活着,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对亲情的渴望,又怎能不让他为之动心?
此去圣域前路未知,也不知道见了孕母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笨女人,就算是他井戈赔上自己的所有,也要护她周全。
内心的纠结,让井戈把这份压抑全都用在了手臂上,但是某人却要受不了了。
“井……戈……,放开我……咳咳……”
夏蝉舞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活活勒死了,才多久没见,怎么这厮也变得如此疯狂了?莫非,他也转性了吗?
闻言,井戈手中的力道松了松,但他并没有放开她,她的体温,是他此刻最为贪恋的东西,仿佛就只有紧紧的拥着她,心里的那种彷徨和无助才会暂时的消弥。
呼~
总算能大口的吸气了,夏蝉舞推了推身上的人,想让他放开自己,可她发现,自己越是用力,对方也就跟着用力,就别说是放手了,唯恐再度被勒的呈窒息状态,她便只好乖乖的待着了。
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混沌的气体。原来,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让她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情,想起了爸爸和妈妈。
猛地,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哭,狠狠地咬着下唇,将那些不争气的泪水尽数逼回了眼眶。
就在这一举一动之间,夏蝉舞将心中的悲伤化成了一种动力,更确切的说,是恨,能够平衡自己心中悲伤的恨,而恨意的的源头,她则将它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井戈,那个鬼王在哪儿?”
“鬼王?”闻言井戈放开夏蝉舞,因为女人在开口时,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所以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个鬼王,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井戈深知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此人深藏不露且心机颇深,如今这个笨女人说要去找他,他自然是不放心的。
“有些事情困扰着我,想要问问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