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场排球赛,顾秋白对徐寅之的印象也不深。
徐寅之的风格中规中矩,看得出也是自小跟随传统画派学习的。
在一个班里,最好的和最差的都能让老师多投入一些心血。但唯独中流,老老实实,从不惹事,不需要老师分出那么多心神。
唯独有一点,徐寅之画佛像很有一手。
这是顾秋白看了大考试卷才发现的。他的画不似平常的佛像有慈悲之感,他喜爱用重色勾勒轮廓,用色彩把整个画面填满,比起寻常佛像,更添一份厚重。眼神更锋利,有肃杀之感。
能考进前十,也是因为应试时那张观音像很符合齐老的胃口,拿了高分。
顾秋白:“。。。有关五皇子,不能用作画展。”
徐寅之这回交的是五皇子骑猪的画。
徐寅之:“我自觉发挥得宜。”
顾秋白不欲争辩:“。。。换一个。”
徐寅之:“换什么?”
顾秋白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这次画展并没有太大兴趣,而且顾秋白隐隐感觉,他似乎不想受人瞩目,以至于完全摆烂了。
有必要换一种方式:“你就画佛像吧,画你擅长的。”
和顾秋白猜的差不多,徐寅之拒绝了:“离画展的时间不剩几天了,我来不及。”
顾秋白:“没事,夫子我近日时间很充裕,可以日日陪着你。何况,若我跟你父母说一声,知道缘由后,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
徐寅之:“。。。”
顾秋白整好以暇。
徐寅之:“夫子也不必如此,我不愿在这上面花时间。若是夫子觉得不妥,将我退学便可。”
说罢还行了个礼,才从顾秋白这里告辞。
顾秋白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感觉被冒犯。她只是有一点。。。无奈。
其实她一直没有太把自己代入老师的角色,她也不觉得自己应当为任何人负责。听话的和不听话的,无非是花时间多少的问题。
对漫画班固然有感情,但像徐寅之这样的,顾秋白也不欲多管,少一个就少一个,也差不了什么。
只是他一人不上展会,家长那边可能不好交代。所以顾秋白转头就去找纪沛然了解徐寅之的情况了。
“什么?他母亲已经逝世?”顾秋白唏嘘:“那家族其余人呢?”
纪沛然:“具体的不知道。只知道他父亲在兵部,母亲早亡后未有续弦。同是在朝为官,他来画院之前,其父有跟我打过招呼。你由他去吧,其父叮嘱过,不必过多管教,他比较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