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姑娘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想左右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吃与不吃,难道还能逃得过一死吗?
于是她看了那人一眼,将小药丸接过来自己服用了一颗,就瞧见那人像中原人一般道了声&lso;得罪&rso;后抬起她手臂,伸出二指击中一处穴位,而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大刀,迅速在她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二指一按下移,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就随着她的血流出被逼了出来。
&ldo;这是我教特有的蛊虫,若进入体内不久便可用此药将它逼到手臂上,&rdo;阿克塔说着又给那还在地上缓缓挪动这的小虫子补了一脚,&ldo;记得赶尽杀绝,不然让它们在这里繁殖满地爬,你们可没地哭去。&rdo;
阿克塔说着就要站起身来,似乎准备走,阿灵却手疾眼快地拉住了他衣袍一角,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似乎让她忘了自己现在受制于人,竟伸手一把掀开了他的兜帽。
邪教内部没有肆虐的风沙,自然没有人会继续在自己脸上裹一层麻布,兜帽下的无疑是一张被烛火照亮了的,轮廓分明的外族人的脸,其五官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戾气,那双与中原人与众不同的浅褐色眼睛正满含惊讶地看着她。
&ldo;你这丫头当真好大胆。&rdo;阿克塔眉眼舒展开来似乎是想笑,不过或许是觉得自己笑起来不大好看,便仅仅微动了动嘴角后就站了起来,又把兜帽盖了回去。
&ldo;中原人似乎也不会随意揭人面纱的吧?亏你是个姑娘。&rdo;阿克塔走出地牢把门锁合上,迈着他来时的步子晃悠着走了。
阿灵坐在原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脑中却抓不住丝毫的头绪。
这个邪教里陌生的外族人为何要帮他们?而且看面相就知道,此人必定是个性情冷厉出手狠辣之人,但在她面前却似乎活泼得有些违和,那一举一动,像极了平日见到的那些个油嘴滑舌的公子哥。
虽然这姑娘大概不知道,她心中形象高大的庄主在某人眼里也是如此。
阿克塔尚不知自己不过脱口而出的一句,就让那姑娘给了他这么个&lso;草包公子哥&rso;的评价,他走出了地牢后却没有往自己歇息的地方跑,而是绕了一条路,回到契骨城。
契骨城的夜晚热闹依旧,这里带着斗篷和盖着大兜帽的人太过常见,所以即便是邪教的人大摇大摆地上街去溜达,也不会像在中原大街那样显眼。
阿克塔没有在闹市中停留太久,不过是在途径小酒馆的时候一如既往地买了一小壶烈酒便提着它到了城西,敲了一间屋子的门,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一个瘦小的老头探出头来,见是他顿时笑到眯起了眼睛。
&ldo;哈哈!阿克塔你来啦!&rdo;那老头用力一拍阿克塔的肩膀,十分热情,说着后退一步让开门口示意对方进屋。
阿克塔将兜帽掀下,把绑在腰间的小酒壶放在桌上,一扬下巴:&ldo;带给你这酒槽子的,省着点喝。&rdo;
&ldo;嘿,就你最懂老爷子我!&rdo;那老头飞快地拿起酒壶,掀开瓶塞先干一口为敬,&ldo;我说,你这样天天巡逻的也不行啊,什么时候才能接近那教中禁地?&rdo;
阿克塔道:&ldo;教中禁地岂是我这种地位的人能轻易进去的,现在教主和户厘闹得正欢,我还要等待时机。&rdo;
&ldo;中原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那皇帝明明已经被被逼成这样了,还不调动全部兵力来全力反攻契丹,嗯&rdo;老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阿克塔,&ldo;你好歹也在中原长大,多少也会知道汉人的个性,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rdo;
&ldo;或许吧,皇帝虽然年轻却实在不能小觑。&rdo;阿克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老头看了他一眼,一晃身在他身边坐下,神情严肃又有些欣慰:&ldo;放心吧,你不用太担心,以老教主的能耐,现在应该活得很好,而且外头有个时刻不让人省心的曲长易,在里面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rdo;
&ldo;更何况&rdo;老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回想了一下才道,&ldo;哈哈哈,差点忘记的你的名字了阿云,右护法她在天之灵必然会庇佑你们父子俩的。&rdo;
天色微亮之时,契骨头城外一辆马车悠悠地晃过了据守在城外的关卡,连带着后面的几辆装着货物的马车一并进了城。
驾着马车的车夫直径往城中的主街走去,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路况,没多久就把车停在了城中的一家客栈门口,回过头去问主人家的意见。
&ldo;大人,客栈到了,要小的先给您要好房间吗?&rdo;
&ldo;哦,不用了,我先下车看看,劳烦这位小哥了。&rdo;马车内传出一男子温和的声音,&ldo;青儿,你先去给车夫结了帐吧。&rdo;
随即就有一人从里头掀开帘子走出来,轻巧地跃下,其身后跟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一个搀扶着另一个,那被搀扶着的似乎有一条腿不便行走,几乎是挪着下马车的。
先下马车的青儿已经结完了帐,跟客栈掌柜要好了房间:&ldo;公子,青儿已经按您的吩咐叫掌柜安排了靠街边的上房,外头风大,公子先进去吧。&rdo;
&ldo;好。&rdo;那裹在麻布中的男子应了一声,朝车夫点了点头,便和身边的人一起进去了,青儿在外头领着后面的马车将人和货物安顿好。
历万书回到房间后,脱了罩在最外层挡风沙的布衣,坐在桌边悠然地歇息,不久后就有一人来敲门,应该是比他先来一步探路之人。
那人进来之后就开口禀报自己所知:&ldo;回禀公子,我等已经查清城中的主街只有一支巡逻人马,而那支诡异的人马行踪诡秘,天才出现一次,除了阿灵管事他们外,未曾见到这支人马对任何人出手。&rdo;
&ldo;这么说他们很可能是邪教?毕竟城中人大概没有谁察觉到邪教总坛的存在。&rdo;历万书沉吟道,&ldo;你们再观察一阵子,若那支人马出现立即通知我。&rdo;
回报消息之人一拱手:&ldo;是,属下先行告退。&rdo;
历万书虽然是这般吩咐的,可等到这人再来禀报之时已经是四天之后,并且带回来的不是那支人马的消息,而是两个人。
当历万书看见推门进来的是三个裹成种子一般的人后,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
历万书:&ldo;这两位是?&rdo;
那后头的一个已经忍不住一把掀开了蒙脸的布:&ldo;公子!&rdo;
&ldo;公子,我等辜负了您的信任,办事不力还被对方抓走,属下恳请公子责罚!&rdo;那两人异口同声道,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那两个多出来的人,竟然是已经被抓走不知所踪的阿灵和阿木。
历万书打量了他们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ldo;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被跟踪?&rdo;
&ldo;属下已经确认过无人跟踪才将他们带过来的。&rdo;站在前头回禀消息的人说,&ldo;今日属下在街上探查时,发现一个身穿斗篷之人行为十分诡异,此人居然用大板车拉着一个大木箱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人把箱子拉到一条偏僻的小巷中就走了,属下本不想多事,却听到这箱子中隐隐有呼救声才去打开一看,没想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