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越怔了一下,却慢慢笑开,向茵茵怒道:“就当我求你不行么?我告诉你,我也不是脾气好的人,大不了和你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林家越笑说:“什么死啊破啊的,我走便是。你以为我今晚过来,是要做什么,我是来做个守信用的人的。”说完从怀里掏啊掏,掏了一叠纸张出来,递给她说:“今天带得少了,改天再多带些来。”
向茵茵接过,微偏了偏,才在灯光下看清是银票,一脸疑惑看他,却见林家越一脸笑得柔和,不禁心里没底,问:“你这是做什么?”
林家越笑说:“先前不是答应过你,给你备嫁妆的,你可不能不要,不然回头又说我言而无信。”
向茵茵一时不知道该推还是该接,一会咬牙道:“不敢。”
伸出的手却被人又捏住了,笑得不怀好意说:“我本来打算将这给你就走的,你再与我推,我就当你是不舍得我走。”
向茵茵瞪他一眼,收回手来。眼见着林家越心情舒展的样子要出门,向茵茵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生怕他再来烦人,便问:“你应当是不会再来了吧?”
林家越回头,笑说:“你说呢?”
向茵茵冷脸道:“人贵自知,我这里不欢迎你。”
林家越笑呵呵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家越一直笑吟吟地想着向茵茵冲他发火在说:“就算我这辈子再拼命,只怕都配不上大少爷你吧?”想着想着,便有些得意,原来这样拼命,是想嫁我!
等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先前那样的高兴甜蜜劲儿倒还在,笑嘻嘻的,却又有些犹豫了,不由得又愁眉起来。
正巧赶上汤夫人从老夫人那边过来,林家越想着许久不曾与她见面,回来了也不曾好好与她说过话,便迎过去说:“我娘她正在备席,说是中午好好给姑姑你接风,正在忙,父亲身子不好,正好侄儿有事请教姑姑,姑姑见多识广,请姑姑赏脸陪我吃个茶。”
汤夫人笑着说:“你要问什么?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官场上的我更加一窍不通。”
林家越坐下便问:“当年大姑父虽是秀才,却听说家境极苦,劳大姑跟着吃了不少苦,大姑可有怨过太老爷。”
汤夫人笑问:“怎么想起问这个,莫不是还怕我心有怨言,欺负娘家人不成?”
林家越笑说:“不是。只是,想问问,若是现在叫大姑再选,会选个什么样人家。”
汤夫人叹气道:“这些年,我跟着你大姑夫,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识过很多人的生活,我也是知道了,什么都比不上身边的人重要。你看,不管如何,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论你在外做作什么,少不了七八个时辰在家中,总归是要有个能叫我们放在心上的人,这家才能呆得有意思,不然,你在外那般辛苦挣命过活,为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但我听说了,你与惠雅和离后两年多了,一直没有再娶。这么说吧,你做事太过平稳,有时候,行事出格一些,别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们当初身无分文都不怕,林家现在好歹家大业大,还有你大姑,还有三姑她们都会帮忙照着顾着,你怕什么?”
林家越不做声。
汤夫人冷笑道:“莫不是你知道自己没本事,非得靠夫人娘家帮衬着?”
林家越道:“我倒没想着姑姑你说的那些,就想着,她……脾气不好,不是大家闺秀样子。”
汤夫人又冷笑看她:“你的事我才听母亲说了。脾气不好你也搁不下,谁叫你自己没出息。你要娶大家闺秀,只管娶去啊,我们都会帮着你挑的。”
林家越哧的一笑,说:“你俩这样子,还真像。”
汤夫人也笑了说:“行了,你们家的事,我也不该掺合,别回头怨上我。唉,你知道么,我跟着你姑父前些年在闽南任职时,喝过一些茶,比这好,不如,你叫人去好好挑挑,进一些到咱们这来买,比这个好喝。”
林家越听了,问起详情来,两人便说起生意上的事来,汤夫人讲些平时见闻,倒将刚才的话头彻底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