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走廊,白灵明显顿了顿,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双手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门上用破败的门牌标记着&ldo;手术室&rdo;‐‐传出了一阵阵女人的呻吟声,那声音非常凄厉,像是难以承受那种痛苦一样。
听到这个声音,白灵的脚步更缓慢了,有几次,她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要转过身,但还是坚持着走了下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病床被推了出来,那上面是一个女人,她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汗珠,但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双手也无力地垂在病床边,但是没有人去注意,护士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推着病床就走进了旁边的病房,在转弯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手撞到了墙上,她发出了一声呻吟,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好像也在刚刚喊哑了。
看到这一幕,白灵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突然转过身,也没有对孙嘉羽说什么就跑了出去。
孙嘉羽露出了一抹微笑,也走了出去,走出那个有点昏暗的弄堂的时候,她就看到白灵正扶着车,剧烈地喘着气。
她打开车门,对白灵说道:&ldo;在这里恐怕不行吧?上车吧。&rdo;
白灵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孙嘉羽,还是上了车,孙嘉羽也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向市内驶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五分钟,还是孙嘉羽先开了口,&ldo;你到这里是预约了手术吧?&rdo;
听到孙嘉羽这么说,白灵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ldo;还是不行,我还是没做好准备。&rdo;
&ldo;和准备不准备没什么关系。&rdo;孙嘉羽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两句后,就挂掉了,才对白灵说道:&ldo;听你说要来这个地方,我就知道了,当时你要是坚持去做手术的话,我也不会同意的。&rdo;
&ldo;那是为什么?&rdo;白灵完全无法理解孙嘉羽的话,&ldo;我是说,那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呢?&rdo;
&ldo;如果在你进去之前就阻止你的话,你就不会见到那些东西了,没见到,你也就不会感到恐惧,如果不会感到恐惧的话,那么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你也就不会太在意了吧?&rdo;孙嘉羽说着模棱两可的话,&ldo;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你怀孕,又是什么原因,你必须打掉这个孩子,你都得知道,这种决定不是轻易就可以做出的,随随便便就做这种决定的话,你以后的人生可就很危险了。&rdo;
&ldo;我大概明白了。&rdo;白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ldo;那么,我们现在去做笔录吧?&rdo;
&ldo;不,还是要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你既然约在今天,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说不定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所以,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事情比较重要。&rdo;
&ldo;不,也不是非常急,只是之前已经交了订金,如果今天不做的话,订金是不会退回来的,可是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关系了。&rdo;
&ldo;心里还是会不好受吧?不早点处理掉,你会一直挂念这件事的。&rdo;孙嘉羽说道,&ldo;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而且你也有非要打掉他不可的理由吧?&rdo;
&ldo;我……我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我没见过这孩子的父亲,也许见过,只是完全没有印象了。&rdo;
孙嘉羽愣了愣,但是还是没有说话,直接将车开进了医院,看到那栋略显豪华的大楼时,白灵还担心了一下,但是孙嘉羽告诉她,钱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就当是她借给她的好了,以后赚了钱再还上就可以。
手术是李悦给她做的,进行得非常顺利,没用半个小时,白灵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ldo;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吧?&rdo;孙嘉羽就坐在床边,微笑地看着她。
&ldo;谢谢你!&rdo;卸下了负担的白灵心情好了很多,微笑着说道,&ldo;等一下就可以做笔录了吧?&rdo;
&ldo;不必了,叶珂已经找到了黄璐。&rdo;
&ldo;找到了?在哪里?&rdo;说着,白灵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孙嘉羽按住了。&ldo;所以,黄璐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她除了精神状态不太好之外,没什么问题,你安心调养就好,大夫说你的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就现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叶珂已经赶过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rdo;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当李仁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叶珂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间屋子显得非常的昏暗,没有开灯不说,这种天气还拉着窗帘,那窗帘也是特质的那种,非常厚重,他走上去摸了摸,是遮光布,但是在房间里,他并没有看到黄璐。
&ldo;这,我也不知道,昨天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rdo;李仁也是一脸的困惑,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却惊讶地发现,这个位于中间的楼层竟然安装了铁栅栏。
&ldo;这个你也不知道吗?&rdo;叶珂看着李仁问道。
&ldo;当然,因为我租下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些东西。&rdo;
&ldo;是吗?&rdo;叶珂探头看了看那些铁栅栏,又伸出手摸了摸,&ldo;好像刚装上去没多久的样子,李仁,你不会是有什么瞒着我吧?&rdo;
&ldo;你们是谁?&rdo;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叶珂和李仁匆忙回过头,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只穿着睡衣,怀里抱着毯子靠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