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来啦。”
方藜点头:“嗯,对了王妈,大少爷呢?”
王妈道:“在后院帮你整理药园呢。”
“胡闹!他这身上还有伤呢,需要他整理什么药园?”
边说着,方藜边快步往自己后院走去。
方藜的家是一栋红砖的二层小楼,楼不大,反正除了他,家里也就一个老妈子,方藜四十多岁,至今没有成家,方家是大家族,可也没见他跟家里人来往,估计跟他不结婚这事有关,不过他不提,外人也不好多问。
虽然楼房不大,方藜的后院却不小,将近一百平,只是别人都是种的花花草草,他院子里全是中草药。
方藜急匆匆来到后院,想说让苏远之别弄了,他身上的伤才刚好,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儿他现在可做不了。
结果到院里一看,苏远之哪里在整理药园,分明坐在椅子上发呆呢。
方藜吃笑一声,背着手朝人走了过去,在苏远之身边坐了下来,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倒是驱散了不少冬日里寒意。
苏远之垂眼看着寒冬里依旧郁郁葱葱的黄精,低声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方藜明知他说的是谁,故意朝人眨眨眼不解道:“谁啊?”
苏远之转看向方藜,一脸严肃地叫了一声:“方叔。”
方藜道:“你一大早跑来找我,我当伤的有多重呢,不过是小伤而已,我就算不去给他扎针,过不了几日自然就好了。”
苏远之道:“不方便。”
如此简洁的话,难为方藜倒也听懂了,一脸清奇的眼神望着苏远之道:“是他不方便,又不是你不方便,你这么关心人家方不方便做什么?”
苏远之抿了下唇,把头转了回去。
方藜见他又不说话,轻叹一声仰头看着天空道:“远之,咱们有多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聊过天了?”
像是知道苏远之不会回答,方藜自问自答道:“怕是有……八年了吧?我知道,这些年你必然经历了不少常人不能经历的痛苦,才让你变成如今这样的性子,可不管怎么样,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好好过下去,未来如何谁又说得准呢?人嘛,总要活着才会有希望,你说是不是?”
苏远之沉默不答。
方藜最怕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这张嘴跟河蚌似的,怎么都撬不开,都说治病得对症下药,可病因都不知道,又要如何治呢?
方藜心中无奈,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忽然想起温贤来,方藜眼珠转了转,开口改了话题。
“说起来,温家那个少爷,叫……温贤对吧?那孩子昨晚上是做贼去了吗?瞧着像是一夜没睡,那脸色差的吆……”说着,又往苏远之脸上凑近看了一眼,方藜咂咂嘴道,“跟你的脸色有的一拼,我说你俩昨晚该不会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