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离去的苏远之,苏有信突然收了脸上的怒气,嗤笑一声道:“苏远之,我倒要看你怎么查!”
苏远之拿着名单去找aya,让aya去查这些人在银行的账户,近期有没有大笔金额存入,从aya那离开之后,苏远之便回了苏公馆找李宏。
aya人脉广,但李宏人手多,名单上的人,苏远之选了几个让李宏安排人去蹲守,再让人打听其他一些人近期是否有什么异常。
苏远之知道,这件事查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目前看来只有等,但苏远之也没有在家里坐等,而是开始着手准备购置新房。
如今他和温贤的关系算是彻底公开了,之前他的确不想跟温贤有过多的纠缠,但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他想。
苏公馆温贤肯定住不下去了,苏耀强不可能接受温贤,蒋红梅也知道温贤一直以来都在她面前装傻,就算蒋红梅不敢动温贤,可她向来睚眦必报,温贤骗她,她绝不会轻易饶过温贤,所以温贤再留下就是腹背受敌,日子必然不会好过,苏远之哪里舍得让他受这些委屈,所以在温贤出监狱之前,苏远之必须把房子找好。
这件事,苏远之没有告诉任何人,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亲自处理。
苏远之发现,温贤爱吃,而且什么都吃,零食、主食、甜品他都不挑剔,只要味道好,他总能吃的特别开心,而苏远之自从沾上那不该沾的东西之后,几乎成了个绝食系,可每次看着温贤吃的特别香,就觉得自己也想尝两口,特别是……被温贤吃过的,就像之前的馄饨,绿翘以为苏远之喜欢吃,其实他只是喜欢吃温贤碰过的馄饨而已。
“爷,您别看这房子旧是旧了点,可当年住的那也是个大贾,瞧那抱鼓石,汉白玉的,对开的柚木木门看着就敞亮贵气,再看那前庭后院,那可都是历史遗迹啊!关键是这地段好啊,离秦淮河不远,近临朝天宫,地理位置绝佳,爷不是说就想找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么?跟您说,没有比这儿更符合您的要求了!”
卖房子的掮客站在二楼,大有指点江山的意思,跟苏远之介绍手里这栋老宅,不过他也没睁眼瞎说,房子的确是好房子,这么好的房子,本来应该是个抢手货,而事实上,这房子却在这位掮客手里压了半年了,这原因嘛,自然显而易见。
就见那掮客话锋一转,边打量着苏远之的脸色边道:“只不过……这好东西吗,自然价格方面也不便宜……”
苏远之抿唇:“多少。”
掮客愣了一下,估计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可苏远之的脸色实在让人难以琢磨,瞧着不是个好惹的主,关键这房子实在压的有点久了,掮客想了想,一咬牙道:“六……六百五十大洋!”
苏远之一点头:“成交。”
掮客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远之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总算回过神来,心里猫挠似的糟心:我的娘哎,说少了!
不过掮客还是赚了不少的,只是贪心不足,谁都想多赚些,主要他怎么也没想到苏远之竟然会一口应下,早知如此,该多说些才是!
不过没等他有多少懊恼的机会,苏远之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付了钱,房子归了苏远之所有。
入夜,苏远之接到了aya的电话。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接电话之前,李宏来了,见苏远之挂电话的脸色不好,便道:“怎么,还是没有眉目吗?”
苏远之摇了摇头,抬头看向李宏。
李宏叹了口气道:“我这边也没有什么进展,都说一切如常,那个跳楼的女老师,父亲一年前去世,母亲跟着儿子儿媳住在一起,我让人扮成记者去问了左右邻居,邻居们也说没什么变化,家里除了大理院和警察厅的人出入,再就是自家亲戚上门慰问了一番,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苏远之沉默不语。
李宏道:“既然不是被收买,难道……真的是这么多年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突然想为家人报仇了?说起来王军这两年的确大不如前,毕竟是老了,年前颁布的律法,条条框框不少条都针对他们这些兵痞子,放在五年前,他敢持枪带人上门威逼,五年后,你瞧事情发生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敢去哪家闹。”
苏远之道:“他不用闹,王良俊再如何也不会被判死刑,最严重也不过是无期,过了这风口浪尖,凭他的本事,去牢里把人捞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宏恍然:“原来王军打的是这个注意,我说呢,这次怎么没闹,还当他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原来是长了脑子,知道谋定而后动。”
李宏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若不是因为钱,那这馨儿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这些人站出来的呢?总不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吧?”
这话说得,李宏自己都觉得好笑,旁人不说,就说姐姐跳楼的郑家,人死了五年了,尸骨都腐烂了,况且还是新政府成立前的案子,这等于什么,等于把前朝的案子拿到今朝来说,谁会帮你查这个?查了这案子又要怎么定?若不是有其他人大家一起告王良俊,大理院理不理他们都未必,这又是何必呢?
苏远之思忖片刻,突然问李宏道:“如果不是被收买,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对你言听计从?”
李宏一怔,似乎没反应过来。
苏远之自嘲一笑,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人手中有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