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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佩瞪大了,直愣愣道:“你是疯了不成?千百年来,从未听过买卖姊妹儿女要被仗责的!”
令狐丹昔皱眉道:“怎么没有?锦狩三年,先皇颁布《民制通则》,里头就有一条。”
霍子佩扶额:“《民制通则》洋洋洒洒两万字,有哪个真成了,先皇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推行,下场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令狐丹昔当然知道,就连周小咸也知道。
因为先皇英平帝是有名的喜庆人,各种话本子,戏曲,说书人的故事里,常常隐射他。糊涂皇帝王爷的戏份,大多都是以他为原型的。
英平帝是皇室旁支过继来的,没什么背景,也没受过正统君王的教育,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做皇帝,娶的夫人是当时已经没落的顾家的一个姑娘。
夫妻俩都没什么权谋本事,突然做了天子之后,被奸臣蒙蔽,残害忠良,还推行一系列新法,搞得鸡飞狗跳的,终于逼反了当时宫中的禁卫军,锦狩五年,发生了宫变,英平帝夫妇服毒自尽。
后来宫变平息,群臣扶持现在的皇帝登基,当今皇帝是个老实人,上台之后奉行黄老之学,勤俭节约,与民修养生息,不搞事不折腾。
反正他也没儿子,只想安安稳稳退休……
令狐丹昔瞥了周小咸一眼,淡淡道:“我与先皇不同,我年不过十七岁,胡闹一番,也不过是年轻气盛,少年荒唐。”
周小咸有点佩服的看了看他,世人喜欢摆资历,论年岁,年纪小的往往意见被忽视,不被人放在眼里。
可是年纪小也有个好处,就是瞎胡闹个一两次,别人不好动真格的,尤其是他这样身份尊贵,又长得招人喜欢的半大孩子。
霍子佩也是服了他了,愣了半晌道:“你既然要做好人,那我……也不好做恶人。”
他伸手在令狐丹昔画的长江另一边点了点:“江南归你,江北归我。”
令狐丹昔这才展颜笑了笑。
霍子佩起了玩心,指着周小咸道:“她身在江北,归你还是归我?”
周小咸横他一眼:“我暂时还没有卖身的打算。”
霍子佩笑了笑:“小周先生若是肯随我回云中……”
令狐丹昔不悦的打断了他:“到了。”
他话音一落,马车堪堪停住了,霍子佩抬手打开帘子,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风客栈门口。。
周小咸跳下马车,只见街头熙熙攘攘的比方才更热闹,大风客栈善会揽客的老板娘一看这华丽的大马车,便带着店小二迎了出来。
霍子佩瞧那老板娘颇有姿色,便大步扑了过去,手臂拦着人家肩上,笑眯眯的声称要驻点。
周小咸着实被他给油到了,和令狐丹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退。
那老板娘自然是万千欢喜,店小二又有些为难,霍子佩这一行林林总总有二三十个护卫,大风客栈屋子多,但是简陋,恐怕招待不好这贵人。
霍子佩搂着老板娘进了门,大言不惭道:“有如此美人,还管他简陋不简陋,美人只管招待了我就好,其他的,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去。”
周小咸眼睁睁看着这人丢下侍从自己进去了,转头看了看方才陪了他一路的美人:“他如此喜新厌旧,你们就不……”
要不宅斗一下,或者把他给嘎了算了。
那美人抿唇一笑:“不什么呀,我们都是自愿跟着大公子的,大公子出手大方,教我们读书习武,给我们饭吃,他去找别的姐妹,有什么不好?”
周小咸:“???”
人心都疯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