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头心头犹豫不决之时,正逢谢璟言发病,急需一大笔钱看病。可当时谢家的钱,正被谢老头用来买了地。谢老头不忍心看谢璟言就这样病死,再一想想张氏的提议也不坏,便同意了张氏的法子。
反正谢大姐与林海的亲事也没有真正的下聘礼过婚书,只是两家有意而已。
张氏快速的谢大姐定了一门夫家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不错的亲事。谢大姐本来不同意,但一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来她亲弟弟病得奄奄一息,她能见死不救吗?
最后谢大姐同意了张氏给她定的那门婚事。只是结婚之后,谢大姐才发现,聂家人手中居然有她的卖身契。
她爹怎么会将她卖了?她不愿相信,一路从夫家跑了回来,准备问个清楚。正逢谢老头在跟张氏说嘴。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明就是谢老头也赞成这回事的。
谢大姐失望不已,当场就一路又跑回了夫家。
至此之后,谢大姐就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谢璟言放心不下,央了谢老头一起上门,没想到谢大姐却态度冷漠决然,当场就将二人赶出了门,还扬言要跟谢家人断亲。
谢老头一气之下也干脆不认她这个闺女了,赶着牛车就走了。
谢璟言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无奈谢老头根本不听他的。而谢大姐嫁的夫家离大河村又甚远。他身子不行,一个人根本没法去。
这样一锅就是六年。
这六年来,谢老头不是一两回后悔当日太冲动,但又实在放不下面子,再登门去找女儿。
如今看到谢大姐回来,他心情激荡,终于问出了困惑他多年的疑问。
谢大姐听谢老头提起往事,想到她这些年在聂家吃的哭,更是悲恨道:“你如果真当我是你闺女,当年又怎么会狠心卖了我?”
她这话一处,不禁谢老头吃惊。就是谢璟言也吃惊不已。两人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怎么?言弟也不知?”谢大姐看着谢璟言道。
“大姐以为我知道这事?”谢璟言疑惑。难怪她觉得这次和大姐见面生分了很多。他还以为是因为大姐在夫家受了很多苦,两人又几年没见的缘故,原来,她以为当年为了给他治病,爹把她卖了?
谢老头惊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道:“是!当年我们找聂家要的彩礼是多了些,也没给你陪嫁妆。是对不起你,可……可我也没有卖你啊!”
“卖身契上有爹按的手印,还有假不成?”谢大姐红着眼睛道。
“什么卖身契?什么手印?我从来不知道这事。”谢老头激动道。
谢璟言也察觉出事情不同寻常道:“大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虽然当时谢家嫁女,要了这么高的聘礼,还没办陪嫁这事,其实和把谢大姐卖了没多大区别,但有没有那一张纸,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谢大姐激动的抓头发,“搞错了?怎么会搞错了?我亲耳听见爹说的话难道还有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