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钱虽说比镇上卖的便宜,但在温饱都成问题的大何村,舍得花两文钱买几张不能吃不能穿的纸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所以卖了几副之后再没人舍得花钱买。
而沈云烟早说好了春联收两文钱只是个纸墨钱,现在看到还有剩下的春联大伙也不再好开口讨要。又坐着喝了一会茶,人们也就渐渐的散了。
见大伙走了沈云烟总算是松了口气。
其实倒也不是她小气,不过几副春联而已,乡里乡亲的非要卖钱。只是刚才他们家门口少说也站了十几家人。他们家春联虽说有多的,但明显不够十几家人一家一副的。如果说送,送一家不送一家的反倒不好。所以她只好小气一回了。
本来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看到何狗儿走的时候,恨恨的瞪了她一样,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两银子。心里那一点过意不去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他自己的东西,想送给谁不想送给谁不是凭他高兴吗?
村民们走之后,她清点了一下对联,见还剩下三幅春联。想了一下道:“剩下的几副春联我们放在年礼里一并送了吧。”
谢璟言点头道:“好。不过要送春联的话年礼就早点送吧!他们也能趁大年三十前把对联贴好。”
沈云烟便转身进屋去将年礼装篮。
年礼是早先便准备好的。除了与他们关系好的林家外,另还准备了三份。一份是给沈家的,另一份是给谢家的,还有一份是给村长的。
村长家肯定是早先便卖了春联的。沈云烟想了一下,便将三份春联分别分给了林家谢家和沈家。而村长家便只拿了早先准备了二斤肉十斤面做年礼。
因为谢老爹的关系,谢家的年礼给的特别足。不光是给了二斤肉十斤面,还另给了五两银子。
谢婆子见沈云烟与谢璟言来只是送年礼,并没有说要将他们一家接过去住的打算,气得一脚踢翻了篮子,站在院子里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谢璟言见谢老头并没有出言阻拦谢婆子,而且还隐隐有些赞同谢婆子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他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五两银子,放在谢老头脚边上,再跪着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昂首挺胸的牵着沈云烟手扬长而去。
谢婆子还在骂,说什么黑了良心,没有孝心,都知道孝敬爹娘老子。说什么才那么有钱,才给五两银子,这是打发叫花子吗?真是喂了个白眼狼云云……
谢老头想起谢璟言一声不啃,跪着磕头的样子,却莫名心里一慌。他这回只怕是真的伤了老大的心了。心中一慌,对骂骂咧咧的谢婆子也不耐烦起来,不免怒吼一声:“吵什么吵?还不给老子闭嘴!”
谢婆子被谢老头骂得一怔,倒地耍泼大哭起来,看到地上的五两银子,想要伸手去捡,已被谢老头捡了起来。
站在一旁观望的人,看到那五两白花花的银子都羡慕的不行。在看滚在地上耍泼的谢婆子,顿时一脸鄙夷。
“啧啧,这村里谁家儿子一个给五两银子的孝敬钱啊?还不知足,难怪……”
“就是!何况又不是亲娘,还是被休的后母,这样不清不楚的住一起……真是世风日下啊!”
“要不是世风日下,当时怎么会作出那等事来?才过去几个月,你们难道就不记得了?当时她可是连自个儿老头子都不管他死活,将人往外赶的人。就这样的人,那……谁还吃回头草,哎!也是个糊涂的……”
“哪里糊涂,人家现在还没收回休书呢,只怕也是看在子女的面上……”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谢婆子面色一阵红一阵黑,再在地上耍泼不下去,猛的站起来往屋里冲了进去。
而看到这一切,将这一切议论都听到耳里的谢璟程,对谢璟言夫妇是眼睛都恨出了血。早在他心里打算的那个主意,那是再也等不得了。
他恨恨的回屋悄悄将藏在床底的一包药粉拿出来放在怀里,出门又随手提了一把刀藏在怀里,这才低着头往外走去。
谢婆子那一通闹,完全没有影响到沈云烟与谢璟言在村里遛弯的好心情。两人出了谢家,沈云烟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锹去地里挖野菜了。
虽然距立春还有十来天,但村里不少野菜都已发了芽。特别是那油光水亮的地菜,看得沈云烟两眼发光。谢璟言也蹲下来与沈云烟一起拔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