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璟言醒了,沈云烟没好气道:“我是让你尽量检查久一点,可没让你忍得浑身是伤也不说啊!你看你这……”说着又拿了药来给他手心的伤口上药,只觉得一看那伤口,心里像是沉了石头一般,闷得难过,气都喘不上来。
谢璟言忙收敛心神,带了些讨好道:“我只是想着再忍一下,身体早些好而已。你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沈云烟见他讨好的样子,心里不但没好受些,反倒更难过了。还死鸭子嘴硬的低估,“谁难过了,我才没难过呢!”
谢璟言泡了药浴之后身体很虚弱,沈云烟给她行完针,躺在床上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沈云烟进了药房,将那株从山里寻来的千年老人参拿出来用药。并且平日里谢璟烟的饮食也单独做。每日早上的羊奶、百花蜜自是不说,现如今还顿顿外加一碗百年老参炖老母鸡。
即便是如此滋补,谢璟言白日里也少有出门,每日里有大半时间在昏睡。
谢大姐不解,不是说弟弟这趟用药之后病就要全好了吗?怎么这还越治越虚弱了?
她哪里知道,谢璟言中毒已深,早已深入骨髓。要从骨髓里拔毒,自然伤身体。这也是遇到了沈云烟,若是换了一个大夫,哪里还敢从阎王手下抢人。
最近这些日子,大河村的村民们,俱是活得害怕不已。但害怕中呢,又带了几分隐隐的期待。
他们就怀着这样一种隐秘的心境,悄悄的注视着谢家的动静。可这一注视才发现,谢家根本没乱。
那沈云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买了三十亩地,二十亩田,一跃成为了村里最大的地主。
这次谢家也没请人,那么多地既没租赁出去,也没请工人,而是谢大姐带着沈家那几个丫头在地里忙活。也不知道他们往地里种的什么,有好奇的村民等谢家人走了,悄悄的把地里的东西翻出来看,发现地里居然埋的是像木块。
有的地倒不是埋的木块,但却是种了些村民们完全不认识的东西。
不少人背地里偷偷说,那沈云烟莫是又傻了不成?好好的地不往里面种庄家,怎么往里面埋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一场雨过了,谢家地里的东西该发芽的发芽,该出枝的出枝。
村里人见那上好的土地,里面居然是种了些草,杂木一样的东西,俱都心痛不已。在心里骂谢家人糟蹋东西,这上好的地,要是给他们种多好啊!
给了谢家这样不会伺候庄家地的人,真是凭白浪费了那上好的地。村民们见谢大姐带着沈家那群丫头,有时候沈云烟也下地里没日没夜的忙活,很快将那几十亩地都种了杂草杂木。而河边那二十亩上好的田却是一动也没动。
眼看着大伙都忙着育水稻苗,而谢家不仅没有育苗,那二十亩田也没拉牛去犁田平整出来。
难道谢家人因为人少,家里又多是女人,不会种田之故?再一联想,因为出了灵蛇那事,大伙避谢家人如瘟疫,就是谢家想请人,也无人可请啊!
村民们自觉猜到了农田荒废的原因,心里焦得就像猫爪一样。可不管村民们如何眼红那农田,因为灵蛇的事,却是无人敢前来谢家询问。连平日里最爱占便宜的何家婶子,这次也都偃旗熄火,没有上蹿下跳。
村民们自然不知道,那些他们认为无用的杂草杂木,是沈云烟早先收集培育的,最适合这个季节种的丹参、防风、半夏、天南星、黄芩、黄芪、桔梗、瓜蒌、白术、玄参、沙参、生地等药材。而他们以为河边荒废的农田,沈云烟也自有用处,而非像他们想的一样,是因为不会种田故而荒废了。
沈云烟早已打算好了,将河边的田修成鱼塘。只是不想出了灵蛇这事,村里人都避着他们。种植药草他们可以自己干,可要挖鱼塘,却不是他们几个女人自己能挖出来的。看来关于灵蛇报复这个传闻也不能放任自流,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了。
沈云烟正凝眉沉思,忽见林珍珠往她这边跑来。
沈云烟转头四顾,确定林珍珠是来找她的之后不免有些奇怪。知道了灵蛇报复那传言之后,她便再没去林家,同样的,林家也再没来找过她。这其中代表了什么意义,不言而明。现在灵蛇报复的传言并没有破除,林珍珠又怎敢大胆的来找她。
不等她想明,林珍珠已然来到她面前。
“嫂子,你救救我奶吧……她快不行了。”林珍珠一见到沈云烟,便像找到了主心骨,一句话没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她心里并不太信她奶奶生病是受沈云烟牵连,只是林阿婆说的煞有其事,最后她自己也拿不定注意了。
沈云烟吃了一惊,“林阿婆怎么了?”难不成还真有什么灵蛇报复?可是要报复也应该来找她索命才是,怎么会找林阿婆,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林珍珠本紧张的看着她,见她摇头顿时误会了她的意思,慌乱的哀求道:“大嫂你别生气,是我们不好。可是我和哥哥从小与奶奶相依为命……”
沈云烟忙解释道:“我并未生气。这段时间之所以未来找你们,也是担心你们。你别慌,跟我说说,阿婆到底怎么了?”
林珍珠这才止了哭,将当天几人到后山,埋蛇肉上香,回来之后林阿婆就病倒了之事说了一遍。沈云烟听说已病了七八天,不免也着急起来。不管是什么病,拖这许多天都危急得紧,更何况林阿婆本身年纪又大,还常年下地劳累,身体早拖垮了。
两人匆忙赶到林家,林阿婆此时已烧得说胡话了,被林海请来看诊的大夫直摇头,连药都没开一帖,吩咐了一声及早准备后事后摇头而去了。
林海心情复杂的看着沈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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