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那妇人的汉子也反应过来,“你把我媳妇肚子破了,我媳妇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吗?”
木通愤然道:“要不是我东家,你媳妇早就一死尸两命了,你来了不看你媳妇儿子一眼,反倒怪到我东家头上,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这妇人的相公吧!要不然哪有自家媳妇躺在床上给你生儿子的时候一点不担心?儿子生出来了之后又看都不看一眼?”
这么一说,大家看汉子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省量起来。一个人的小动作中往往下意识的会透露很多他的真实想法。
这汉子虽然口中喊的凶,一副很关心他媳妇的样子。可他来了这么久,光顾着与药妆阁的东家打擂台,躺着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却是看也没多看一眼,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吧!
汉子面色铁青,梗着脖子道:“胡说。谁说我不在乎我媳妇的命的?”
“我不是她男人?你们去城里打听一下,看我是不是她男人。”
沈云烟鼻尖微皱,这汉子只怕还真是这妇人的男人,不然他没有胆子敢大闹。毕竟若真是闹大了上了公堂的话,这汉子是不是这妇人的男人一查便知,做局的人不会这么傻,留这大一个破绽在这。
正想着,就听有人不太确定道:“这不是长昌巷卖桐油的陈桐油吗?”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赞同道:“还真是。”紧接着又道:“陈婆子可是长昌巷出了名的泼辣啊!听说她媳妇怀了三天,胎胎都被磋磨得落了胎。这好不容易才又怀上,没想到……”说着啧啧的叹息了两声。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婆婆?”
“哪有婆婆不盼孙儿的?她这不是害自己吗?”
“她才不怕呢!人家孙儿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立马有人八卦道。
“还怎么回事,男人在外面有了小呗,嫌弃家里头的呗。要不然男人能看着人这样磋磨自个儿媳妇。”
零星点点的对话传入铺子中,大家再看这汉子便有种原来如此的表情。
陈桐油朝着外头大吼一声,“去你奶奶个熊,是哪个婆娘在乱说!”
外面倏然一静,片刻后外头又响起更为小声的窃窃声,“莫说莫说,这个陈桐油凶得很,小心被他报复。”
“我看他不像卖桐油的,倒像个屠夫。”
“谁说不是呢!你看他满脸胡须,凶声恶煞的样子,说不得手上……”说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旁听热闹的人顿时怕怕的缩了缩脖子。
沈云烟在陈桐油身上来回转了个圈,给木通示了个眼色道:“木通,去衙门报官。就说我怀疑有人刻意谋害其妻性命,试图嫁祸于我们。”
“好嘞!”木通喜笑颜开,声音回得异常响亮。
陈桐油忍不住缩了缩大脚拇指,紧张的看着沈云烟。正对上沈云烟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中一紧,这小媳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恨恨的冲沈云烟道:“老子自个儿家里的事,关你什么事?”